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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餘著,似怎地都行。
只是這般虛迂婉轉,太不像他,季歸寧反不知接什麼話好,兀然默著。
半晌無人應,聽竹也不慍不火,面上笑著,“我自小便纏著你,情同兄弟,秉燭夜話抵足同眠都不為過,現在你已有家室,即便是親兄弟也各立門戶了吧,即便我年少任性,這點道理也還是懂的。”
少年笑容淺淺,聲音也輕和,但話說的字句明晰。
季歸寧聽著便漸坐直身,沉聲道,“這幾日天寒不比平常,怕你自個睡不暖不習慣。”
“習慣都是慣的,我的習性已足夠壞,你何苦再慣。”
“你… 可是擔心燕來不快,這倒不會,去年秋後成親不久,便是她先說讓我來偏院過冬。”
去年秋天… 偏要再提麼,天涼好個秋呵。
秋涼真好麼?那遍塘殘枝看一次便夠了,想也不願再想。留得枯荷聽雨聲,誰會去聽。
聽竹低頭攏緊被子,“去年啊,年年事各不同,姐姐有身孕了吧,夜裡沒人照料怎好放心。若還能有幸得見,我尚等著應聲舅舅,孩子都是自家金貴,有什麼閃失我還要拿你試問呢。胎裡十月更不可大意,這生來體弱的滋味,再沒人比我知道得清。”
長長一段,說的直覺著累,聽竹言罷便似倦極,卻垂了頸子搭在膝上。
季歸寧見那依在角落強撐著獨坐的少年,心知多說無用,那般孤寂模樣,像極當年剛從廟裡接回的孩童,絕不剛強卻自有一番強勢疏離。
只是自己早不似當年,再無貼近護擁資格。
遂起身出去,匆忙間只披了件單衣。也罷也罷,冬夜霜寒亦不過爾爾。
聽竹樂得落著個便宜,待人走後伸手挑過他忘下的棉服搭在被褥外。
多添層也易暖些,暖些易睡,多幾場夢才好把這冬給過了。
春困秋乏夏打盹兒,睡不醒的冬三月。潛聽竹真真睡足一冬,幾乎從未出屋。
只除夕夜去了父親房裡,默坐在床頭守歲。不見丁點血色的面頰,襯上年喜年氣的絳紅夾襖,又被房內暖爐火光一映,蒼白肌膚近乎透明,再看五官相貌,那是畫也畫不出的眉目。
燕來見著便疼得不行,帶著顯懷不便的身子,慢悠悠也湊到近前,理理他襖上的貂毛領,撫撫他前額鬢髮,怎看都是滿心寵溺。
聽竹先是乖巧坐著由她繞來轉去,後被晃的眼暈,腦袋也漸沉。
父親見了便讓他回房去睡。正困地摸不著枕頭,得令還不開溜?趿了鞋便跑,顧不上燕來在身後喚著讓加件衣服怕是會冷。
還要怎麼加,夾襖內還套著裘皮裡衣呢,不喚還好越喚跑得越快。
一陣倉促,快進偏院才覺腳下涼的厲害,低頭一看,兩腳上都只剩棉襪。
正拎著衣襬站在雪地上發愣,追在後面的人已跟到面前,手上拿的正是他不知掉在哪的淺口棉鞋。
季歸寧自顧蹲□,將他雙腳輪番掂起,握在手裡輕拍去殘雪,再套上鞋子。起身後又把帶來的披風給他搭上,藉著月下雪光,摸索著繫了下巴處的豔紅緞繩。
端端正正理好才撤手,從頭到尾一言不發。
聽竹只道他不會開口,轉身後才聽得一句:“冷麼?”
唯恐吸著涼氣張口便是咳嗽,聽竹揹著身,搖了搖頭急步離開。
餘下一人在月下雪中負手而立,握緊手心,恨不能把那點殘雪餘涼攥進骨頭裡,見人搖頭,自暗忖一聲:不冷…
作者有話要說:這回多廢話幾句:
秋陰不散霜飛晚留得枯荷聽雨聲。老實說俺一直覺滴義山大神這句尤其矯情尤其晃點人,誰會下雨天跑出去聽勞什子荷聲,這不欺騙人民群眾麼。但是沒辦法,人家矯情出了美感,晃點咱也認載= =|||
記滴紅樓裡林MM說過她最討厭李義山的詩,只喜歡一句‘留得殘荷聽雨聲’
扶額,俺還最討厭林MM捏,分明同屬矯情派,還敢鄙夷前輩,哼!~ 不像俺,俺就擅長萌來萌去@_@
話說,還比較萌滴是他常用'無題'這名兒,無題無目,多好,愛啥啥= =b
讀寫不似聽說,寫的人多了份思量,讀的人隔了段時光,
讀只是誤讀,解也是曲解,所謂領會不過是人人各自的錯以為是,索性無題。
俺抬頭,果然廢話鳥好多,有這般時間不如去平坑,遁了~
18、匆匆。 。。。
【匆匆】
除夕一過冬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