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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他的口氣聽來,這個“據說”的可信度應是比之前那個大了許多。
“姓莫?”梁慕宇好似還未意識到他要表達的重點般重複了一遍,但緊接著他的眼睛卻在一瞬間瞪得老大,“你說姓莫?該不會是……”
“靈樞閣,莫子嚴。”顯而易見的,秦朗疏和他想到一塊去了。
沈寂。
這條蘊含著許多可能性的資訊帶來了一段相當長時間的沈寂。最後還是秦朗疏打破了這沉默,轉頭向梁慕宇道:“對了,小宇,你可還記得我跟你說的,之前在梁家主宅偷襲我們的那個人?”
“自然。”梁慕宇點了點頭,“你說那人的身形令你想起了莫子嚴,但你曾試過莫子嚴的武功,他絕沒有那麼厲害……”
不出秦朗疏所料,當他說出自己這個不太肯定的想法時,眾人之間便立刻掀起了軒然大波。畢竟靈樞閣的金字招牌在江湖上絕對是響噹噹的,更何況梁慕宇與謝長生還是自小就相識的知交摯友,若是目前最大的敵人潛伏在這樣一個地方,那他們下一步的應對便需要更多的斟酌。因此那次商談的結果,便因為尚不清楚謝長生現在的情況,而讓眾人決定暫且不打草驚蛇。於是這段時間以來,他們只是暗中注意著靈樞閣的動向,並沒有採取任何實際的行動。
眼看著本以為是自己的錯覺卻越來越接近真相,秦朗疏的聲音亦變得沉重起來:“也許他真的能隱藏得那樣好……”
“但那時大家猜測的是,也許他是當年盤若教教主的弟弟……”
即便在知道了自己的身世的這麼久之後,梁慕宇仍無法對那盤若教教主叫一聲“爹”,──也許他永遠都叫不出口罷。
秦朗疏不置可否道:“但那只是猜測,而且我們現在又多了一個猜測的方向。”
“可是這樣聽起來就有些奇怪了。”梁慕宇歪著頭,像是一邊思考著一邊說道,“如果當年他們家被盤若教滅門,那他為何現在還要將盤若教的舊部集合起來?”
“如果這個猜測是正確的,那他自然有自己的想法。”──這套說辭聽上去毫無意義,但倒的確是在這種情況下唯一的回答。
梁慕宇顯然還不能完全滿意這個答案,又問道:“那他為何不隱名埋姓?二十多年並不久。”──不足以久到將莫家存在過的痕跡從江湖上完全抹去。
但這個問題依然無人能夠回答,秦朗疏搖了搖頭,蒼苔卻只是低垂著眼,仍是那副興味索然的樣子。
“對了,監視了這麼久,靈樞閣有什麼動向麼?”梁慕宇卻不肯放棄,還在執著的提著問題。
秦朗疏正要再次搖頭時,卻有個小師弟在這一刻叩門而入。
“大師兄,有人送來了這個包裹,可是師父現在不在門內。”那師弟手上拿著個平凡無奇的黑布包裹,用雙手遞了上來。
秦朗疏點著頭接過,卻在觸手的一瞬間,心中猛地“咯!”了一下。
“秦大哥,怎麼了?”
許是注意到他的神色不對,梁慕宇忍不住發問。但下一刻他的目光已順著秦朗疏的視線注意到那位師弟的右手,手掌上有塊指甲蓋大小的紅。
“啊!”這下就連那師弟都發現了這奇怪的痕跡,忍不住抬起左手,在那塊紅漬上擦了擦。
這一擦,他的臉色卻一下變得慘白。
等不及師父迴歸,秦朗疏用顫抖的手開啟了包裹。
“欣文!”
包裹裡面是葉欣文的人頭。
七十三、
靈樞閣,江湖上傳說對於醫術最為專精的派門,其所在自然是居於一片遍植奇花異草的深山老林之中。儘管居所隱秘,但因其醫術之高,盛名在外,平日裡仍時時會有些上門的求醫者,因此倒也算不上是完全與世隔絕。可是今日,當秦朗疏和梁慕宇二人方一踏進靈樞閣的地界之內,兩人便同時感到氣氛詭異,整個靈樞閣一草一木都寂靜無聲,彷彿沒有人煙般,一點兒生氣也無。
見梁慕宇已微微變了臉色,秦朗疏突然伸手,輕輕在他肩頭按了下,柔聲安慰道:“小宇,你先莫急,我想那莫子嚴還不敢將長生怎樣。”
“但是,欣文他……”想起前幾日發生的一切,梁慕宇的心,卻是無論如何也放不下來的。
葉欣文,他們這幾日似乎總是在避開這個名字,前日靈堂上的白幔猶在眼前,秦朗疏的聲音有些哽咽:“欣文他……情況不同。若是莫子嚴還要以長生做掩護,該只是將他囚禁起來。”
令人唏噓的是,葉欣文的死反而讓情況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