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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知瞞不過英明的聖上,趙天志將一直緊握在手機的棋子放回簍裡——敢和皇帝下棋,敢贏皇帝,皇帝不說話便敢棄子中斷棋局的,他恐怕是第一人:“臣在想……這樁真假狀元的案子。”
皇帝含笑看他一眼,卻不接話,只等他自己說下去。
趙天志卻半晌沒有開口,又恢復了有些愣怔的狀態。
“趙卿。”皇帝好脾氣的笑,又耐心喊了一聲。
好在趙天志這次並沒有神遊太遠,聽得呼喚,卻連眼都不抬,只是輕輕嘆了一口氣。
“趙卿因何發愁?”
聞言趙天志卻苦笑了一下:“合該是臣庸人自擾,不說也罷,省得陛下心煩。”
“你怎知,朕就會心煩?”皇帝有些好笑。
他本也是未到不惑正值英年,趙天志與他算是難得交心的好友,此時二人暫脫了繁文縟節,不似君臣,倒像是平常人家的公子,談的也是知心的話。
“滿朝文武乃至全國,都知道你趙天志和他嶽心凡是情同手足的好友,如今你親自把他下到了獄裡,還要你強顏歡笑,朕知道,是太勉強了。”
“情同手足麼……”趙天志仍然低著頭,卻裂開了嘴。皇帝看見了,也陪他一起笑。
當真是好笑,御花園裡,兩個男人笑的有些喘。
“既然趙卿不願聊私事,我們就談談國政罷。”
揮揮手,訓練有素的宦官上來收走了棋盤,奉上了一個裝滿了書信文牒的碟子。方才起身的皇帝又走回到桌旁,隨手拿起放在一邊的一卷紙遞給趙天志。
“這是這次大考的中榜名單,明日便可公佈了,你不提前看看麼?”皇帝饒有興致的一個個名字看下來。
“有什麼可看的?心……他是主考官,自然是沒有問題的。”
“你可真相信他,不是剛騙了你麼?”
趙天志不置可否。
“呵……考前我也曾微服民間,看到京城幾大酒樓開了局,賭這次參加考試的書生有誰會高中。你也知道,這次不比以往,層層選舉做的全面,參加會試的人可謂是魚龍混雜,這個時候,反而有不少在考前便小賺名氣的真學士——可巧,也就讓我打聽來了一些。”手指順著名單一個個的數下來,“這李義生是下注最高的,我也讀過他的詩作,確實不俗,而且……他與主考官是同鄉。”
“我也讀過他的文章,只是用字遣詞稍嫌浮誇,遠不比興州的洪森。”趙天志淡淡開口,關心這場科考的人可不止一兩個人。
“不錯,我正要說,這洪森恰在三甲之內,得了個探花之名,而這個李義生……哦,有了,第……十四名。”
趙天志似乎是笑了一下,然後問:“那首甲是誰?”
“是個叫毛蔚的人,你可聽說過?”
趙天志愣了一下,搖搖頭:“不曾。”
不過在“嶽心凡”高中之前,他也沒有聽過這個名字。
“朕派人查過,這個毛蔚是涼州人,家貧路遠,一路上做工賺錢來的,等到了京城,考試早就結束了,他只得留在京城一家書肆,幫人抄書看店做活賺回鄉的路費,竟給他陰差陽錯等來了這次的機會。”
趙天志會心一笑:“這倒真是天意,人才終是不會被埋沒。”
“有忠良之心的人才,若是就這麼埋沒了,我□□也是氣數將盡了。”皇帝將名冊放到一邊,笑著搖頭。
“是……啊……”話說一半,趙天志才明白皇帝話裡的意思,瞪大眼睛抬起頭來。
對方卻又顧左右:“說起來……前些日子各地的官員排程你可審過了?”
“是。”
於是皇帝又笑:“揚州稅收向來是國稅一重大來源,今年也不例外,那府尹劉祝任期已到,政績斐然按說該升半級,卻不知為何,竟給吏部削去了半級,調到了揚州下轄的一個小縣做了縣令。”
“揚州前不久受了天災發了水難,恐怕不會有好收成,而揚州上繳的稅款竟然還佔各地之首,恐怕是苛待鄉民了。只是竟然削了他的官……呵呵,這小子膽子倒是不小。”幹得如此乾脆,都不像那個處處給人留三分顏面的少年郎了。
皇帝也笑得舒暢:“那劉祝被削了半級官也不算什麼,只是揚州一脈換了賢良掌控,某些人可是坐不住了。拿一件小小的擅收苛稅的罪名,倒是牽出來土豆兒似得一串人物,帶的泥也不少,卻都按了大大小小的罪名,不是發配到了偏遠縣鎮,就是派給了清廉之士做了下手,一個官也沒革,叫人說不出閒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