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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他做不到義父那樣的從容,將情與愛剝離,他做不到啊!
八
義父教他用刀。
用刀殺人。
用人命換錢。
所以他手裡的刀,從來只要鋒利就可以。
刀的光澤是純亮的,薄得竟然微微自顫著。
刀鋒一露,殺氣大盛。
烈日下,刀身浮搖著七色的異彩,嗡嗡鳴響。
出手一刀,絕不能失手。
日光在那一剎彷彿陡然一暗,實則刀光燦爛,掩蓋了所有的光華。
生死立判。
看著對方高大的身影直挺挺地倒在黃土之中,阿黎終於鬆了一口氣。於是他這才感覺到左肋下灼燒般的痛楚。他知道自己受傷了,不過這不是第一次,他早已習慣了。
不是所有的人都能夠被攝魂術控制,這次的目標心志堅強,內功修為極高,不受迷惑。若是硬拚,阿黎本來是毫無勝算的。但是阿黎不敢失手,他見過那些失手的人就算有命逃回去,也撐不過義父的處罰。他雖然是名義上的少主,他想義父也絕對不會格外開恩的。
今次算是僥倖,對方輕敵喪命,僅在瀕死時發出的最後一道劍氣從阿黎左肋掃過,傷及內腹。阿黎運氣調息片刻,疼痛略微減輕,於是他不敢耽擱,收拾了現場帶著人頭回去。
一萬兩白銀,買一條人命。找主顧談價錢收銀票是義父的工作,他只負責殺人。把這顆人頭帶到義父面前,他就可以結束今次的工作了。然後他或許會有幾天的時間休息,或者立刻進入下一個任務,全憑義父安排。
他不知道深居簡出從不揮霍的義父為什麼那麼需要錢。這麼多年他應該賺了不下百萬兩銀子,那些錢都到哪裡去了?莫非是鑄成了金山銀山埋在了地下?
今晚中秋月圓,該是一家團聚的日子。義父曾說讓他務必趕回去。
阿黎施展輕功,一刻不停,將將在子時前回到居所。隱隱覺得氣血翻湧,傷處作痛,他面上卻不敢表現出來。在門外深吸一口氣,阿黎換上淺淡的笑顏。他這次順利完成任務,義父當然希望看見的是他的笑容。
步入院中,便看見義父挺拔修長的身影,執著酒杯佇立在柔柔的月光下,對影成三人。
“你終於回來了。”鬱漫天轉過身,望向阿黎,眼神複雜深沉。
阿黎不敢與那雙憂鬱的眼睛對望,他低下頭,恭敬地回答:“義父,孩兒幸不辱命,人頭已經帶回。”
鬱漫天將那顆人頭撇在一邊,看也不看,而是用一種少有的溫和語氣說:“阿黎,今天是中秋佳節,為父本來想介紹紫珊和你認識的。紫珊是為父唯一的女兒,從今往後就搬過來和咱們父子住在一起。她比你小一歲,你以後就叫她妹妹,她便稱你一聲哥哥。可惜她近日身子不適,等不及你回來吃團圓飯便睡下了。只好明天再引你們兄妹二人相見。”
阿黎曾聽義父偶爾提起過紫珊,可他不知道為何義父一直與自己的親生骨肉分居兩處。義父從來不解釋這中原因,但是每年總有幾日必是回鄉下探望女兒的。也許義父不想讓紫珊沾染這裡的血腥,也許紫珊不喜歡與父親生活在一起。想來是最近兵荒馬亂,臨安附近也不太平了,義父才終於下定決心把女兒接到身邊,方便照料。
紫珊長得什麼樣子,性情如何,阿黎並不關心,所以他只是客道地回應了幾句。他現在最想做的事情其實是回到自己的房間,處理一下傷勢,好好睡一覺。
“阿黎,陪為父喝酒賞月。”
義父的語氣似是在徵求同意,但是聽在阿黎耳中卻更像是不容更改的命令。他已經習慣了把義父的每個吩咐當成必須完成的任務。
“是。”阿黎強顏歡笑,執起一旁石桌上的酒壺,為義父斟酒。
鬱漫天舉杯一飲而盡。然後他伸出手,將阿黎拉入自己懷中。他握住阿黎的手腕,又斟了滿滿一杯。
義父身上散著濃烈的酒氣,義父的手有一種異樣的溫熱,義父的呼吸聲越來越粗重。阿黎明白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他出於本能地想要抗拒,他輕聲道:“義父,您喝太多酒了,再喝會醉的。”
“喝酒我是從來不會醉的。”鬱漫天貼在阿黎的耳際柔聲道,“我醉是因為看見了你。”他說完這句,不再給阿黎做出掙扎的機會,就霸道地吻上了阿黎那清淡如水的唇。
從這一刻起,阿黎放棄掙扎了。不是因為他曾經說過要服從義父,而是因為他沉迷於這一刻的溫柔。他甚至是有些貪婪地索取著,享受著義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