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們要商議退敵之計。”
“是!”族民領命而去。
米迦長老把銳利的目光轉向面前的哨兵,說道:“去探清楚敵軍的兵力分配,還要查清楚主帥是誰。”
“是!”哨兵領命而去,瞬間便消失在蒼茫夜色中。
聖珈族的影月居是族長的居處,也是族長和長老們議事的地方。此刻的影月居里一室幽亮,眾人皆神色凝重,經過漫長的沉默之後,眾長老把目光轉向坐在主位的那名俊美男子——他們的族長墨以塵,這位在七歲時便入京當質子的族長從沒遺忘過自己的責任,在京時一直與他們保持書信來往,勸他們忍辱負重,教他們屯田儲糧,佈置防線,以備不測。
一年前京城遇變,東越的秦王葉輕霄悄悄把昏迷的墨以塵送回聖珈族,他們為了避免麻煩,一直保守秘密,並用盡辦法救治墨以塵,卻始終不得其門而入。直至一個月前,秦王葉輕霄派人送來了一個藥方,並附贈了藥方裡幾味難以尋覓的珍貴藥材。他們抱著一試的心態讓墨以塵服下,結果竟然救醒了墨以塵。
墨以塵在醒來之後,立刻率領宗族拜祭前族長墨霸天。今年天氣嚴寒,族中有很多孤寡不能自存者,墨以塵率領宗族一一賑濟,並查問族中有長者逝世而無錢殮葬的族戶,贈以銀兩,讓死者入殮。
族中不論男女老少,皆對這位潔品慧德的族長奉若神靈。如今,乍逢鉅變,他們皆願意聽命於這位族長,望能化險為夷。
墨以塵輕按一下額角,說道:“如今敵意未明,唯有備戰了。”
忽地響起一陣敲門聲,墨以塵輕聲說道:“進來吧!”
一名哨兵向墨以塵行了軍禮,恭敬地說道:“族長,東越國的撫遠總督薛凌雲
命人送來一封信。”
墨以塵聞言,心絃一震,凌亂如麻,接過哨兵手中的信,俐落地拆開,一行行字型影入眼簾,遒勁雄渾,卻字字如針,使他痛徹心扉。
相隔三年,如今竟兵戎相見,金蘭契絕,讓他情何以堪?
“族長,信上說了什麼?”米迦長老見墨以塵雙眉緊蹙,不禁緊張地問道。
墨以塵緊握手中的信,聲音飄渺如幽魂夜語:“這是東越國的勸降信。”
室內一片靜默,眾人皆神色凝重,在短暫的靜默過後,他們開始劇烈爭執,有人主戰,有人主降,也有人主張舉族撤離科爾什,眾說紛紜。
直到殘星欲墜之時,眾人依然無法統一意見,最後,米迦長老把目光轉向一直沉默不語的墨以塵,說道:“那位東越國的主帥是族長的故友吧?族長怎麼看?”
墨以塵以纖長的手指按了按額角,如實答道:“雖是故友,如今卻間闊彌深,已難以意測他的心思。”
米迦長老聞言,沉吟片刻,又再說道:“聽聞秦王葉輕霄一直仰慕族長的文采,欲與族長結交,之前更是兩次相助,說不定情況並沒我們想像中那麼糟。”
墨以塵仍維持著按壓額角的動作,但他的聲音卻聽不出一絲疲憊,清脆如泉濺溪石:“秦王一再相助必有所求,而且東越內黨爭激烈,秦王的意思不能代表東越的意思。我們必須慎重處理。如今唯有先備戰,等得到詳細的諜報再決定。大家都很累了,現在先回去休息,若有諜報捎來,一定要通知我。”
經過一晚的激烈爭吵,眾人早已疲憊不堪,只好暫時散去。
墨以塵緩緩步出影月居,外出巡視備戰狀況。族裡全民參與了防守工作,士兵們整修守具,挑濠築垣,借水為防,女人們收集引火物資,煮粥供士兵們食用,連小孩子都幫忙挖戰濠,被塵土弄髒了的小臉上盈滿堅毅。
墨以塵看著族裡一張張堅毅的臉龐,不禁悲從中來。聖珈族的位置是兵家必爭之地,千年來龍爭虎驤,讓族民不勝其擾。然而,此地山靈水秀,土地豐饒,族民不願遷徒。十三年前墨霸天起兵,便是為了入主中土,掌握皇權,從根本上解決危機。
然而,聖珈族四降四叛,而且民風驃悍,讓上位者如芒在背。這些年來,他入京為質,如履薄冰,也力勸族人忍辱負重。而東越國一直與旭日國交好,因此從不曾率兵來犯。如今,旭
日國風雲突變,皇權易主,正是東越國爭霸的好時機,他們又豈會坐失時機?
他該如何守護他的族人?
回到影月居,坐在案前良久,終於決定回信給薛凌雲,信中雖然詞語婉委,卻是引經據典勸東越國退兵。
靜靜地注視著士兵拿著信遠去,墨以塵緩緩閉上雙眸,心若危柱之弦,驚惶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