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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步。
張慕抽刀。
那一刻萬籟俱寂,月光朗照,只見張慕左手抽出背後無名刀,行雲流水地從下至上,沿著阿律司的馬腹一挑。
那一式大道無形,蘊張慕畢生修為於一刀中,剛中帶柔,猶如破天鷹爪,出刀時灰影閃爍,刀氣激盪間,二人錯身而過。
阿律司的吼聲凝住,“叮”一聲響,繼而是骨骼折斷的聲音,剎那連人帶馬被劈為兩半,鋼鐵長戈更不敵一刀之威,斷成兩截。
阿律司的上半身噴出一蓬鮮血,被凌厲刀氣帶得飛起,落在地上。
三十萬人寂靜。
張慕回手,無名刀歸鞘,繼而一勒馬韁,在匈奴前陣前勒停戰馬。
前陣紛紛不自覺地退了半步。
張慕側頭看了阿律司的屍體一眼,目光又掃過匈奴軍。
玉璧關,士人之怒,伏屍足前,流血五步。
背後一聲輕輕的鷹哨吹響,繼而所有鷹衛同時吹起鷹哨,海東青飛起,引領群鷹在天際第一抹輝煌的曙光下掠過。
張慕漠然撥轉馬頭,再不看匈奴軍一眼,迴歸己陣。
“殺!”李慶成抽出天子劍。
“殺——!!”絕山,璧山兩處埋伏的近二十萬人從山腰上衝了下來。
“殺——”唐鴻反手拔出翻海戟,大吼道:“為方將軍與在東疆戰死的弟兄們報仇——!”
下一刻山崩地裂,漫山遍野的伏兵殺向平原,匈奴軍首領一死,士氣已低到谷底,阿律司親隨隊長帶兵衝殺,甚至來不及為右匈奴王收屍,五萬人各自為戰。第一輪御林軍衝鋒瞬間瓦解了倉促組織起來的正面防禦,及至後來,到處都是敵軍,二十萬人圍攻五萬人,李慶成幾乎不再作指揮,任憑漫山遍野的虞軍開始一場混戰。
戰局稍起既平,匈奴軍全面潰敗,逃出近萬人,卻被張慕率軍堵截,當場橫死在泣血泉南岸。
李慶成下令停戰時,合圍之勢已成,剩下的不到兩萬匈奴騎兵被困在包圍圈中央,絕對的兵力在他的統帥下壓倒了一切,匈奴人紛紛拋下手中武器,跪地投降。
一名匈奴隊長大聲哭喊,朝著大虞軍不住求饒。
李慶成排開眾人上前,問:“他說什麼?”
“他說。”翻譯道:“他的家裡還有妻兒老小和六十歲的孃親要養活,是被阿律司徵兵時強行從斷柯山抓來的,此生再不敢冒犯陛下,求陛下放他一命。”
李慶成點了點頭。
一時間匈奴騎兵連滾帶爬朝李慶成大聲求饒,李慶成問:“這些都是?”
人生嘈雜,哭的哭,喊的喊,那翻譯道:“回稟陛下,這些人本都是獵戶,阿律司手下沒多少兵了,在斷柯山強行徵集來的。”
李慶成道:“告訴他們,朕饒了他們的性命。唐鴻,讓人收了他們的武器,帶他們進玉璧關去。”
翻譯大聲喝罵,匈奴士兵們喜極而泣,紛紛朝李慶成磕頭。
近兩萬戰俘被捆上雙手,押進了玉璧關。
夏日毒辣,張慕滿身鮮血,完成追擊任務,頂著日頭回來了。
笛城外不遠處有一座空院,戰俘被關押在一座四面圍著磚牆,數十年前用來養牛羊的牲口院中,黑壓壓的兩萬人,場面霎是壯觀。
張慕:“陛下呢?”
一名在周遭巡邏的鷹衛道:“陛下在磚城牆頭上與唐鴻將軍議事。”
張慕匆匆登上牆頭,只見訓練有素的兵士們一隊隊登牆站在高處,各自彎弓搭箭,指向那佔地近五畝的牲口院中央。院中匈奴戰俘大聲叫嚷。
張慕停下腳步,走到李慶成身後。
李慶成側頭朝翻譯說:“你把這一句告訴他們。”
翻譯抹了把被大太陽曬出的汗水,戰戰兢兢道:“是、是……”
李慶成:“你們的公主出爾反爾,於是朕也出爾反爾了。”
翻譯大聲說了一句話,院中匈奴戰俘死寂般的沉默。
李慶成道:“射!”繼而轉身下了牆頭。
剎那間慘叫聲如山成海,虞軍紛紛放箭!將兩萬手無寸鐵的匈奴戰俘當場射殺!
慘叫聲,撞門聲不絕於耳,及至半刻鐘後,鮮血浸滿了整座大院,從磚牆的縫隙內蔓了出來,將牆下土地染成紫黑。
最後士兵們澆上火油,焦臭味不絕,熊熊烈火衝上天際,整座磚牆塌了下來,轟一聲將這兩萬條遠離家鄉的性命掩蓋在歷史之中。
三天後,李慶成整布軍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