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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會?”兄弟會是好聽的,兩廣的兄弟會都是反賊,打著光復前朝的口號,明面上是忠於前朝,其實為首的那個太子就是假的。
福恆一聽,臉色發青,因為那個所謂的前朝最後遺脈,就死於他南下的刀下,是他親手取下的首級,呈上京城的。
“恩……”女子被福恆突然站立的身姿嚇了一跳,倒不是膽小,而是世人皆知福總督在兩廣上任,第一件事就是圍剿兄弟會,一家家滿門抄斬,凡是有牽連的人家都死於刀下,那年的秋天,據說下的雨都是紅色的。
“他們對永……對我們老爺做了什麼?”豬都知道,兄弟會恨青人,尤其恨他福康安入骨髓。
擔心永銘吃虧,就是永銘負了他——
福恆矛盾地發現他還是無法恨永銘分毫,他愛永銘,就像被巫術蠱惑的傻瓜,無論永銘做了什麼,他都愛他,都還在想他——明明愛得全身都在痛,想得想發瘋,如果這其中有恨,也是因為他愛他,愛得太深,太久……也太絕望!
“刺……”殺!女子好在是見過大場面的,但是福恆怒目而瞪,殺氣陡升的場面,也把女子嚇得著實不小
福恆心一緊:“後來如何?”那些侍衛不少都是他福恆親自挑選的,他們吃皇家的俸祿,沒道理不盡心盡力,護永銘周全。
“沒事!”女人低語,對福恆臉上的緊張絲毫不為意。
她記得,那些侍衛很厲害,以一當十,十幾個侍衛愣是帶著他衝出重圍——只是他被人強行架走了,臨走時還想帶著她,而她不能,也不可以丟下父親跟他走!這一別……不曾想竟就杳無音訊。
第十七章
夢裡花開如雲,美女妖嬈。
他端著酒樽笑,餘光循著身上美女身軀緩緩而過,嘴角的笑漸冷。
美人裹素腰、眉目姣,流目盼,不笑也是千般嬌——他永遠也不能模擬的嬌……
他低眉抬眼,遠處的永銘衣冠楚楚,眉眼嘴角都是午夜夢轉的風流笑意,只是這眼底的笑,眸底的人影,沒有他……
他抓住永銘,壓住永銘,想問個究竟,但永銘只是淡淡地笑說:“康安,我只愛女人……”
永銘說:“我愛那個女人,我想和她一世一生做夫妻,養兒育女……”
“我不同意,我不允許,我不會放過你——”他在夢裡緊緊地把永銘壓在身下要證明的自己的所有權。
“我們不可能……不允許的……”
“可能的,沒有不可能的!永銘……”相信我!
“我不愛你了……”永銘在他的懷中垂下那雙蠱惑了他半生的眼:“太晚了,我有孩子了——”
“我不答應,你是我的——”福恆想把自己融入永銘的身體裡證明他愛著永銘,但一用力,卻發現夢中他懷中的永銘變成了廊柱。
福恆在夢中回頭,只見永銘正在那廂把手中的胭脂玉套進了那女人的頸項,二人膝下一對小小的“永銘”在繞膝奔跑,喊著“阿瑪、阿瑪——”……
“我不允許——”絕對不允許!
汗順著福恆的臉頰滾滾而落,他抱著被子撕扯,明慧、寶嬋等人在床畔著急地拉著福恆的被子哭,想喚醒因醉酒被抬到明慧房裡,好似被下了咒,從熟睡開始,就始終在噩夢中叫喊的福恆。
“爺——爺——”夢裡,福恆夢見永銘在那廂要帶著那女人和孩子走,自己卻被院中的女眷拉扯叫喊著無法追過去,情急之中,他在夢裡大喊:“我要殺了她——”一面猛力揮手揮開了身畔的瓷枕。
“啪——”
清脆得一響,瓷枕滾落於地上,在寂靜的夜裡發出清脆的一響。
“永銘——別走!”福恆一驚,夢中只見他頸上的玉落了地,碎了一片……
明慧心一怔,臉色微微青白——又是這個從新婚夜就困了她十幾年的名字。
“在呢!”寶嬋習慣地回答,手拉著從床上正坐起來的福恆安撫,雖然不明白具體是什麼事,但是上月那個女人把孩子送進福府,寶嬋心裡就約莫知道,福恆在擔心什麼了。
“我只喜歡你——”夢裡福恆夢見自己不顧一切撲過去,抓住了他的手……但夢醒了。
福恆抓住寶嬋的手還要說什麼,只是一睜眼,發現自己周圍又是人,明白自己這是又做噩夢,只是今日酒醉失了體統,喊出了聲把人都引來了。
“爺……您醒了?”寶嬋感覺福恆剛才幾乎想把她的手捏斷的手勁,在酒醒那刻就幾乎不著痕跡地把它丟開了,心裡的黯然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