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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葛虹一時間也是被嚇傻了:“這……這……”他是大夫,醫身不醫心啊。
裴旦:“你不是號稱宮中第一聖手醫正嗎,快給朕想個法子!”
葛虹是哭的心都有了:他就是個學醫的,平常應付官場上的彎彎道道就夠費腦子的了,皇帝提出的這個問題是真沒轍啊。
裴旦又氣又急,心中煩起來恨不得將整座宮都給燒了,省得讓他鬧心。
廊下的馮淳清楚裴旦的脾氣,見葛虹半天沒應對,生怕再等片刻裴旦就該要人的腦袋了,到時他一個近身的太監,肯定禍及池魚。這想法也就是眨眼不到的工夫,馮淳端著熱好的藥進來,筆挺挺一跪:“奴才有話說。”
裴旦盯著他。
馮淳:“奴才是看著陛下和小候爺長大的,在這宮裡幾十年,不說能猜透人心,看個三四分奴才還是能夠的。據奴才看,小候爺對陛下的感情深著呢。”
裴旦眉毛挑了挑,臉色剎時好看不少,可轉念又擔心馮淳撿好聽的話騙自個兒,便沉著聲道:“你如何看出來的?”
馮淳將藥盤放在地上,伸出了三根指頭:“有三點:一、陛下派人調查過小候爺與三王爺相識的過程,奴才在旁邊也聽見了,據奴才看,三王爺不過隨手幫了小候爺一些忙,小候爺便一直記在心裡,由此可看出,小候爺是個點滴之恩都記在心上並且思量湧泉想報的人。那陛下於他,便是天大的恩惠了。旁的不說,就說小候爺這十多年的榮華富貴,哪一樣不是拜陛下所賜,小候爺嘴上不說,心裡還不清楚嗎?只不過是陛下乃真龍天子,整個大陳都是您的,小候爺沒有幫得到手的地方,所以顯不出小候爺對您的關心罷了。”
裴旦先時聽見“三王爺”臉色還挺難看,等聽到後面不免有些開懷:“繼續。”
“二、陛下四歲那年東宮起的大火,那麼大的火是個人進去估計都出不來的時候,也只有小候爺進去了。由此看,小候爺對您的感情很是深重。小時候即已這樣,這十多年處下來,感情也沒有變薄的道理。”
裴旦嘴角已是微微有了些笑意。
馮淳再接再勵:“最後一點,也是最重要的,要是小候爺對您真的是一點心思都沒有,發生了這麼多事,要是個正常男人早該尋死覓活了。可是小候爺沒有。陛下你試想想,若今天換成別人,小候爺還是這麼忍著嗎?怕是早就將人剁了。就是剁不了人,也一早鬧到不可收拾。他這樣忍著,不就說明心裡有您嗎?”
裴旦聽得越來越中意,看向葛虹:“你覺得呢?”
葛虹見皇帝眼中蘊著難得的和藹,心裡鬆了,頓覺身上發涼,原是剛出了一身的冷汗:“臣也覺得如此。”
裴旦點頭,在屋裡走了兩圈,嘴角的笑意越來越明顯,自言自語道:“雖不可全信,也不無道理。他那樣無事尚能攪三分的人,忍到現在,必是對我有些感情的。”
作者有話要說:留言呀,馬上開虐了呀
☆、心病
因著蘇小陌身體不好,裴旦幾日來收心斂性,任蘇小陌冷著一張臉對自己也不發火,平時噓寒問暖的,覺得再沒什麼時候比現在更憋屈了。
葛虹一日三餐似地把脈,日日都要將蘇小陌的情況向皇帝彙報,次次回報之後,裴旦都是一臉不滿:“都這麼多天了,怎麼還是不見好?”
葛虹有點為難,擦了擦額角的汗:“臣有一言不知當講不當講。”
裴旦:“都這個時候了,講!”
葛虹:“藥石只能醫身,不能醫心。蘇候吐血,乃是內火攻心,如今想化開,也只能從心去醫。將心結開啟,病不藥而癒。”
裴旦想了想,嗤笑了一聲:“你不會是叫朕把老三弄進來吧?”
皇帝的聲音聽上去陰冷又毒,葛虹立刻覺得有把刀架在了脖子上,慌慌張張跪了下去:“臣不敢。臣的意思是……是……”
裴旦:“是什麼?”
葛虹是個老醫究,治病在行,摸心思外行,跪在地上囁嚅了半天硬是沒說出個所以然來。
裴旦幾日來在蘇小陌處本就受了氣,這時就像根炮仗一點就著:“出的什麼餿主意,你以為太醫院正的位子是給你坐著好玩的嗎?朕告訴你,十天之內再治不好他,朕不光不讓你坐這個位子,朕還要把你的腦袋當位子坐!”
“陛下饒命!”葛虹嚇得一下子匍匐在地,心裡那個苦啊,跟吃了十個黃蓮一樣,也不知怎的總算是祖宗顯靈,關鍵時候靈光一閃:“陛下可以將蘇候的娘接入宮中,興許蘇候見了娘,心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