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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於賀蘭迴風找來的滿案醫書,賀蘭迴風卻不見人影。
凌絕心也無暇顧及賀蘭迴風的去向,進了門就問:“師父,除了七心蓮,還有什麼藥可以緩解我弟弟的腦風疼痛?”
陸真正全神貫注地翻著醫典,也不知道有人來了,聽見驀然有人問起自己苦苦思索了多日的問題,張口就答:“有四種:細辛、金鈴子、吳茱萸、蔓荊子。”驟然回過神來,低嘆著站起,拱手道:“懷虛大師,你來了。”
懷虛還了禮,抬手請陸真歸座,自己也在旁邊的椅子上坐了。凌絕心仍自站著,目光茫然,喃喃發問:“別的……都不行嗎?”
陸真斷然道:“不行。”
其實凌絕心自己早已不知思量了多少回,想來想去也想不到,除了這四味藥外還有什麼藥適用於辛如鐵。跑來問陸真的意見,也不過是抱了萬一的僥倖之心而已。這時失望之下,簡直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陸真又道:“這幾味藥在初期都略有效用……不過,若用量把握得當,也能延長些時日。”
懷虛不明醫理,只覺得凌絕心聽了這話之後,臉色又白了三分,便問:“陸先生,世間藥物種類繁多,想來能緩解疼痛的必不下百十,卻不知為什麼只有這四種可用呢?”
“大師明鑑,能夠止痛的藥物雖多,可凡是藥物,總帶著幾分毒性。止痛的藥物往往是效果越好,毒性就越大。辛莊主如今身體虛弱,實在不宜用其它藥性剛猛的止痛藥,這四味藥藥性平和,雖然功效略遜,卻最不傷身。”
懷虛點點頭,又問:“那又為何說是‘在初期都略有效用’?”
陸真輕嘆:“所有的止痛藥物都有個特性,就是需要隨著時日遞增而加大藥量,才能達到原先的功效。再是神妙的藥物,服用的時間長了,也總有一天會起不了止痛的作用。”
懷虛聞言不語,垂頭沉思。凌絕心忽然道:“爹爹,我想從破劫谷中召兩個弟子過來。”
凌絕心寫好信函,懷虛便先行告辭,去差人把信送到破劫谷。凌絕心留下來與陸真商量藥方,一方面要考慮如何使辛如鐵固本培元,養好身體,以便儘快接受開顱手術;另一方面又要兼顧藥性生克,使止痛藥物發揮最優藥效,儘可能緩解發病時的痛楚。等到藥方開好,已經耗了一個多時辰。
紙上的墨跡乾透了,凌絕心又翻來覆去地看了好幾遍,確定沒有任何偏差遺漏,卻又問陸真:“師父,這方子沒什麼問題吧?”陸真聽了這話,不由暗暗感嘆。他這徒兒是個傲氣之人,自從醫術大成,對於醫藥一道便十分自信,不料一涉及辛如鐵,就變得這般小心惶恐。拍拍他的肩膀,陸真道:“沒有問題,你放心。”
凌絕心這才鬆了口氣,轉頭一看窗外,發現竟已日薄西山。想起自己應承了辛如鐵會早點回去陪他,卻耽擱了這麼久,心中莫名地感到一陣焦灼。
陸真體貼地道:“抓藥煎藥的事情就交給我吧,我煎好了藥再給你送過去。”
心頭一熱,凌絕心剛想道謝,陸真馬上抬手止住:“你我師徒情分深厚,和父母子女無異,那些虛文就用不著了。”深深地看著凌絕心,“你嘔心瀝血地照顧了師父十六年,為師若是對你說了一個‘謝’字,便是看輕了你。”
十六年的汗水與淚水,因著這一句話,全部都變成值得。凌絕心的眼睛微微溼了,臉上的笑容卻煥發著教人炫目的光彩,“嗯”了一聲,道:“那有勞師父操心,我先去看看我弟弟。”陸真微笑點頭。
凌絕心甫出房門,忍不住便拔足飛奔起來。一顆心怦怦地跳得很快,想見辛如鐵的渴望比任何時候都要來得急切。
想想也有些奇怪,以前一兩個月沒見辛如鐵也不覺得什麼,怎麼這時見不著面的一兩個時辰,竟像是比過去的一兩個月還要長?
趕回明鏡館,急急地推開房門,室內空無一人。一顆心立時被吊了起來,直到看見床上隆起的被褥時才落回原位。凌絕心躡手躡腳地走近床邊,只見辛如鐵面向裡側而臥,那副蜷著身子的睡姿仍和他記憶中的模樣全無二致。
辛如鐵自會說話起就和他睡在同一張床上,每天晚上熄燈之後,兄弟倆都要玩鬧好一陣子才肯安歇。辛如鐵年紀小一些,往往是更快入睡,更慢醒來。很多次凌絕心早上醒了,看見他蜷得像個小狗,便會惡作劇地去呵他的癢,把他逗得笑醒。仍在迷糊中的辛如鐵全無還手之力,只得不斷討饒:“不要……哥哥別撓……”
凌絕心逗他:“誰最疼你?”
“哥……哥!哥哥……”辛如鐵的腰最敏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