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扯著腰上的掛飾,小聲問:“祖父,孫兒可問錯了?”皖槿笑而不答,仔細瞧著自己的孫兒,雖稚氣未脫,但已顯出相貌的清麗俊秀。待到成年即使比不得齊家的世代潘安之貌,可也算是翩翩佳公子。老人滿意地點點頭,開口問道:“小玉可願進宮侍讀?”紫霄稍一停頓問:“進宮學什麼?”皖槿輕輕拍書道:“學帝王之學、治世之道。”紫霄咬了咬下唇,重重地點頭應與。
宣正二十一年秋至,太子太傅皖槿之孫皖紫霄,年九歲入宮為四皇子韓景侍讀。
四皇子今十一歲,乃當今聖上與寵妃曹端妃所生,在眾皇子中雖最年幼卻也最受寵。據曹端妃說,四皇子出生前夜她曾夢見一白首老道單手舉一棵高達數十丈,要幾人合抱的千年雪松向自己砸來,她驚慌躲閃卻只見雪松忽化為一縷白光直射入腹,白首老道笑說天機不可洩露,然後便消失的無影無蹤。四皇子出生後京城連下三天大雨,不少地方積水沒過小腿,京中有相士道:“此子乃不祥之兆。”但是宣正皇帝大喜並堅信此乃天贈之子,聖人降世必生異兆,故取光明之意,以景命名該子。
話說這個四皇子韓景不僅生帶異兆,而且的確聰明過人。宣正十七年除夕,宣正帝大宴群臣,大家正在興頭上時,一名言官突然發難,作詩曰:
“懷東故土燕雀巢,
京都金鑾鳳鳥鄉。
一夢落歇梧桐樹,
還憶蕭條舊時光。”
此詩一出,瞬間大殿鴉雀無聲,這分明是在嘲笑曹端妃出身低微卻還不知安分,竟然做起了皇后夢。宣正帝瞬間面帶不悅,曹端妃更是恨得牙癢,正值此時,七歲的韓景從母親身邊站了起來,指著那名言官說:
“雀鳥多舌莫相計,
東家媳婦西家妻。
一朝誤入金鑾殿,
難改鄉下舊時習。”
聽到兒子為自己辯駁,曹端妃的臉色也稍有緩和,皇上也龍顏大悅,直誇這個兒子聰慧過人,殿上大臣更是讚歎有加,一場可能的血案就如此矇混過去。
一時間朝廷內外對四皇子的誇讚之詞不絕於耳,相比之下他的三位哥哥就更顯遜色:太子韓瞳急躁怯懦,二皇子韓心天生體弱多病,而三皇子韓騏雖也聰慧但是由婢女所生終究低人一等。這使得不少人提議要違反立長的古訓而立韓景為太子,宣正帝雖一口否決了這個提議卻也沒過多的訓責。一些膽大的政治投機者敏銳地聞到了宣正帝的猶豫,更有甚者推測四皇子才是宣正帝心中的理想繼承人,只要多加勸說,要換太子也並非難事。
而此時京城卻流傳起了一首童謠:
“章臺賭棋藝平平,怒潑茶餘茶碗香,豈知木石皆靈性,白首老道心慌慌。心慌慌,靈草長(zhang),誰家帝王誰家相,皇位兄弟輪流做,一十八天長(chang)不長(chang)?”
作者有話要說:
☆、第三章
宣正二十五年八月,太子太傅皖槿直言進諫引聖怒,十月病死獄中,皖氏宗族均貶為官奴。
——《燕史》
“元尊上仙家,不解釋解釋這童謠嗎?”
“同是仙家道友何必如此客氣。”
“老瘸子!你不要和我打哈哈!”
“是玄冥道長,你太在意了!既然是天命難改,你又何必一再勉強。”
“說得輕巧,要是真如幻境所示,玉帝怪罪下來就不是損失法力可以彌補的!”
“皖槿學問品行都不錯,只是這命差了些!”
“此話怎講?‘香廟道臺拔地起,十萬餓殍神州匐’難道不是事實嗎?這兩年宣正帝是越發迷信方士,整個國家文廢武棄哪有一點生機。皖槿剛正,直言進諫是遲早的事……”
“玄冥,你終究是害了他!”
皖紫霄跪在四皇子的書桌前已近兩個時辰,來往的宮女、宦官平靜地似乎已經習慣了這樣的場景。韓景把看了一上午的古籍放到一旁,墨點的雙眼重新審視著這個自己早已熟悉的人。略顯凌亂的髮髻,清白的臉色,微顫的身體,眼前的人有些陌生,不像……真的不像他。記憶裡的皖紫霄是有些清傲的,有點把人不放在眼裡,就算是對皇子,也能讓人感受到謙卑表面下的倔強。尤其是對小山,這個出自美男世家的才子,太子的侍讀,他們兄弟幾個爭相拉攏的物件,就更是不屑一顧,甚至顯得有點過分,有點做作,更像是個在刻意攀比什麼,還真是不怎麼喜歡自己的這個侍讀……思及此,韓景不由得撇了撇嘴:“來給你爺爺求情?”皖紫霄低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