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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燕啄泥露溼草”,齊遠山輕搖摺扇從容道,一身月白長袍,更顯出脫塵之姿。
“清俊好文采”,太子含笑稱讚,“萬物生機躍然入目。不如大家就此美景都作詩一首,也好不負這鏡湖春光。”
“這有何難,”駱少恭一怕胸脯:
“鏡湖風光真是好,
新燕啄泥露溼草。
人人作詩來一首,
清俊詩妙人更妙。”
眾人聽後會心一笑,齊遠山連連擺手稱謬讚了,太子笑說:“清俊又何必謙虛。少恭詩是淺白了些,話倒是沒有錯。”
皖紫霄不由冷笑一聲,低聲道:“千穿萬穿馬屁不穿。”韓景轉過身,輕拂去落在皖紫霄肩頭的花瓣,一隻手勾起他的下巴,看著慢慢紅到耳根的臉,調笑道:“這又不滿了!不如你也作一首,我也好來拍拍馬屁。”
皖紫霄驚慌閃躲,哪知腳下打滑向後倒去,韓景一把挽起他的腰,用力一拉便將整個人扯進懷抱,然後貼著耳根笑道:“人比花嬌春意滿,你倒是有些新意。”
推開令人窒息的懷抱,整整衣衫,皖紫霄向眾人拱拱手:“既然四殿下要我也為諸位助助興,不才便獻醜了。
春娘多姿愛花容,
笑弄月宮清冷幽。
滿花湖邊花意滿,
神仙居此何來愁。”
“滿花湖是個什麼東西!”駱少恭嚷嚷道:“我們在說的可是鏡湖美景!”韓景伸手摘下一朵桃花,放在鼻下嗅了嗅,然後將桃花硬塞到皖紫霄的手掌中,拍手讚歎:“果然好詩,現下正是桃花爛漫,花瓣入湖的確是滿花湖。應情,應景。”此言一出,馬上有人應和:“‘春娘’‘嫦娥’有玄幻之色,鏡湖美景果然更進一層。”
“好是好”,太子韓瞳品一口香茗,緩緩道:“但色彩太過濃豔,倒不如‘新燕啄泥露溼草’來的清新自然。四弟意下如何?”
“大哥說的極是”,韓景看向坐在太子身邊的齊遠山道:“清俊詩如其人清麗脫俗,又怎是凡夫俗子可比。”說著,便走過去,落座於同一石桌,獨留皖紫霄一人立於桃樹下。
韓景等三人從天下大事談到江湖軼聞,直到隨從太監低聲提醒:“天色已晚,太子殿下,四殿下還請回宮歇下吧!”才發覺時間流逝,太陽的餘暉照在鏡湖上反射出妖豔的紅光,“滿花湖”三個字忽然躍然於韓景的腦海中,‘鏡湖’又怎敵得上‘滿花湖’來的生動豔美。
桃樹下的少年抱臂而立,眺望著落日,臉頰在餘暉中映出一抹桃色,眼眸中流動著異樣的光芒。韓景不由地站起身,他恍然記起皖紫霄也不過十五歲,活力絢爛才是他應有的少年色彩,而不是緊咬下唇的蒼白麵孔。“色如春花豔若桃李”韓景暗自感嘆:“雖不同於小山的脫俗氣質,卻也足夠動人心魄。”
韓景快步走到皖紫霄身邊,拉起他的手,將掌中早已殘碎的桃花丟在地上,笑著說:“老拿著它做什麼?這桃花都爛了,就莫要強求,要是真喜歡便叫下人採些好的帶回去。”
“‘爛桃花’?”皖紫霄挑起眉眼,帶著幾分嘲弄道:“不知四殿下指的是誰?”
“紫霄,你又想哪去了”,韓景有些不悅拉過皖紫霄,徑直向馬車走去。
“怎麼不開心?”韓景握緊了從上車開始就未曾鬆開的手,側頭說:“那首詩我很喜歡。”
“不過庸俗之人所做的豔俗之詩”,皖紫霄冷聲回答:“四殿下又怎麼會真心喜歡。”
韓景一笑,貼在皖紫霄的耳邊說:“他日我若成事,定將鏡湖改名作滿花湖。”
心中一驚,轉過頭對上一雙墨點的眼眸,平靜的表面下是滔天的野心。他要這天下!他要這天下!皖紫霄從震驚中恢復過來,聲音尚帶著些微顫:“你要……要……這天下?!”
韓景輕笑著說:“對!我要這天下!”漫不經心的口氣,確是一個驚天的決定。
皖紫霄逐漸冷靜下來,仔細一番琢磨後,回捏著韓景的手:“我幫你。”
韓景加深了笑容,伸手抱住他:“我知道,我早就知道了。”
“你知道?”皖紫霄疑惑地問,“你怎麼知道我會幫你,而不是告發你。”
“我知道,你喜歡我”,韓景並不直接回答,只是柔聲道:“我知道的,紫霄。”
皖紫霄的臉不由一紅,良久才木然:“原來你知道,原來你早就知道了。”
馬車還在緩緩地行進中,一個足夠讓天下一震的決定在這個小小的車廂中形成,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