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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意又深了幾分。
小草打了個冷顫,一來因為話的內容,二來因為說話的人,可還是搖了搖頭。
接著外邊又是一陣雜亂腳步聲接著是一段聽不懂的對話,可這一次那女娃沒有再翻譯,臉上的笑也凝住了,身軀輕輕顫抖著往陰影裡縮回去。
小草正想追上去問,帳子卻被再次掀開,沙闊一踏進來,整個帳子又充滿了壓抑感。“放火的賊人抓到了。”
這話猶如一道閃電劈來,心和腦袋都炸開了花,是誰被抓了?小草不敢想。下一瞬伴著翻湧的淚水一句話已經奪口而出,“放了他……求求你……”
“果然是那周老兒的計,放是不可能了,待會把老爺我伺候舒服了,我說不定能幫他討個全屍,還有宿關城的那幫牲畜,我也會讓他們死得痛快一點。啊?哈哈哈哈!”
想著師兄們已命懸一線,而明朝宿關城內又會是怎樣的一番腥風血雨,小草的心突然安靜下來,原來一直以來被他看得極重的“活著”,竟然可以脆弱得如同蟬翼,而自己能選擇的,不過是讓自己在乎的人在死亡的過程中少些痛苦。看著沙闊狂笑著轉身拿起酒囊豪飲的身影,小草輕輕的把手中罩衫搭在甲冑上,然後用唇型對著暗處被他小心掩住的女娃說了兩個字。
沙闊喝乾最後一滴酒轉過身來的時候,小草已經解開衣帶坐在床榻上,他心中只剩下冰冷,看著沙闊氣勢洶洶的掛著笑意走近,全然沒了之前的驚慌忐忑。無論是什麼樣的災難,既然選擇不逃避那就直面吧,即便是死亡。
撲面的酒氣,沉重的呼吸,還有那個身體投射下的牢籠一般籠罩著自己的那片陰影,小草已經無權抉擇自己的命運,他此刻唯一能抉擇的只剩閉上眼睛。卻就在絕望的黑暗之中,一聲鶯雀的叫聲遠遠傳來,宛若天籟,把小草的魂魄又拉回凡塵。是蒼遠!他還活著!顧不得身上幾乎要把他壓垮的重量,小草別過頭,拿起緊緊攥在手心的鶯哨,用盡胸腔中所剩無幾的空氣奮力的吹了起來。
營帳掀開,嗖嗖嗖先是三顆飛石,生生嵌入肉中,鮮血直流。沙闊吃疼,猛地翻身站起來,抄起床邊的一把彎刀迎了上去。小草感到身上力道一撤,也連忙翻身滾進了那女娃藏身的死角里。
再往外看,只見一個人影衝進營帳,手握短刀,身形比起沙闊小了幾圈,是蒼遠,他沒被抓到,實在太好了。沙闊要抬手劈砍,又一個黑影靈巧的翻滾進來,抬手就是一把白灰,全撒在沙闊臉上。是貓爪,他也沒事,再加上最開始的飛石,他們三個都在,難道是成功逃出來了?小草不明白,但想到三人都平安還能趕來救自己,心中只剩歡喜。再看沙闊,本來因為個子大動作就有些笨拙,被白灰眯了眼,更是半天找不著方向,三人看準這機會,一起擁上來,石頭照著腰際一頓重拳,貓爪拎起桌上的罐子就往頭上招呼,蒼遠也不由分說抄著短刀往胸口狠狠紮了幾下。
若是尋常人,這麼一通亂打,估計早就嚥氣去了閻王殿,可當三人打得手上脫了力,紛紛向後撤開,再看那被圍毆的人依然屹立在原地,鮮血的映襯下的臉孔竟然扯出了一個可以被稱為笑的表情,顯得分外猙獰。就在所有人看清那個令人毛呼悚然的笑的瞬間,滿身鮮血的沙闊一個健步上前已經卡著蒼遠的脖子把他拎了起來。
蒼遠拼命的扭動掙扎,手裡短刀上下飛舞,在沙闊的手臂上留下道道血痕,卻沒覺得脖子上的力道有半點鬆懈,眼前一切逐漸被黑暗吞滅,蒼遠恍惚間看見沙闊的神情從狂暴變成震驚然後變成恐懼。然後一道勁風從背後傳來,撞上擒著自己的那具身體,血滴濺到臉上暖暖的,和著一聲重物倒地的巨響,自己被拋了出去,接著失去的意識。
“師傅!”三個聲音同時響起,再看衝進營帳的姜九已經一手接過了昏倒的蒼遠。
“還知道叫師傅,還不快走!”姜九說著將插進沙闊心口的長槍拔了出來,用殺人的目光挨個招呼了幾個逆徒。
“師傅,能不能帶上她?”小草爬出來,手中拉著的正是之前的那個女娃。
“見一個救一個,和著不是給自己找事,都擱我這兒來了。”姜九嘴上罵著,卻給石頭貓爪使了個眼色。兩個徒弟倒也通透,一個扛起一個就跟著師傅奔出了營帳。
雖然有夜色的掩護,但此刻他們唯一的退路就只有宿關城,姜九殿後,腳下不停,心中卻一時亂了方寸,陣前偷襲殺了敵將,任誰也不會善不甘休,這次估計要把火燒到城裡了,他出發前心中不是沒有顧及,但當時的情形根本沒有別的選擇。腦中還沒理出個頭緒,姜九突然感覺腦後一陣冷風,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