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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是啊。”另一個附和道,兩人就這麼散了,重新在這人頭攢動的大廳裡,左閃右避,端茶送菜,忙得不亦樂乎。
慕容竹站在窗前,面朝著那湖的方向看過去,耳畔還是莫銘先前在自己房內的話語,武林大會日益臨近,江湖中人均躍躍欲試,此時唯有以不變應萬變,他的身份雖然知曉的人不多,但是若是有心人去刨根究底,到底還是查的出來的,只希望陳子善,真的能如世人說的那般神機妙算,幫助莫銘逃過此劫。
店小二在門外輕敲了幾聲房門,問道:“慕容少莊主,還是將飯菜送到您的房裡嗎?”
慕容竹負手而立,側過頭思忖了一會兒,沉聲道:“不用了。”
“欸。”門外小二應了一聲,腳步漸遠。
慕容竹關了窗,整理了衣袍,拉開門,走了出去。二樓算是個相對安靜的地方,只是這一樓擠進的人著實多,那叫好聲便時常傳上來,二樓的廳裡沒有什麼人,估摸都是坐進了雅間,慕容竹沒有遇著熟人,當即鬆了一口氣。
上樓布酒的跑堂的見慕容竹出了房門,笑著問了聲好,慕容竹朝他點了點頭,側身就過去了,還不待他走兩步,卻突然頓住,他往身後望去,看著那跑堂的身影,眉頭緊緊地皺了起來。什麼時候這有家客棧裡都能出高手?見他的腳步,應是在刻意掩飾自己會武功這一事實,但是因為太過注意反而讓有心人一眼就看出來了。這是人還沒有落在他的頭上,不該他管得便當做不知道罷。
“慕容少莊主。”狗兒抬起頭,笑著道了聲好,慕容竹指著他身後,要了壺陳年的花雕,抱著酒壺,他問道:“這幾日,莫銘便是沒有和你有絲毫聯絡嗎?”
一提及莫銘,狗兒的臉就垮了下去,他抱怨道:“掌櫃的做起事兒來就是沒個譜兒,總是想到哪兒做到哪兒,旁的人,猜不中的。”
“聽起來,你倒是和他熟得緊,我聽他們都喚你作莫小掌櫃的。怎麼?你是莫銘的弟弟?”慕容竹看似不經意見問道。
狗兒憨笑道:“慕容少莊主莫笑話我了,我哪有那麼好的命啊。”
“怎麼?另有隱情?”
狗兒眼神暗了一些,他埋下頭,不同慕容竹對視,那故事卻從口中娓娓道來。
狗兒打小沒有了爹,婦道人家一個人拉扯著孩子本就不易,家裡窮,沒有留下土地甚的,他的孃親又不能幹重活,孃兒倆就藉著幫他人洗洗衣裳,縫縫補補過活。
雖然日子過得緊緊巴巴的,但是好歹有口飯吃,住在破舊的土屋裡,也算得上是能遮風避雨,狗兒懂事得早,時常幫著孃親趕上一些活,左鄰右舍見他們可憐,偶爾會藉機一會兒,就這麼晃過了十一年的光景。
狗兒始終記得那個冬天,自己孃親的手因為浸在冰涼的河水裡,皸裂出大大小小的傷口,流著膿水,看著狗兒揪心地疼。
“娘,這事兒我也能做,你就讓我做吧。”狗兒接過他孃親懷裡的木盆,聲音都發著顫。
“你好生看書,這些活,用不上你。我們李家,就靠著你光耀門楣了。”狗兒的娘是個非常溫柔的勞動婦女,只是常年操勞,面色飢黃,讓她失去了早些年的美貌,當時眉眼間依稀能瞧到當年的風姿。
“娘!”狗兒無奈地又喚上一聲,這一次,他的孃親輕輕地摸著他的頭,說:“我不能給你殷實的家境,你就得靠著自己去掙,莫讓自己的後輩,也受著你受過的苦。”
這句話一直被狗兒深深地記得。
狗兒的孃親就是在這個深冬裡過身的,沒有任何預兆。一覺起來,孃親的身體就冰冷了,狗兒原先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等他叫來隔壁的王嬸兒,才知道,自己的孃親去了。除了剛知道這個訊息時,狗兒哭暈過一次,他就再也沒有哭了。
他讓鄰里變賣了自己的家產,收拾了細軟,離開了生活了十二年的城鎮,闖起了所謂的江湖。
十五歲這一年,他遇到了莫銘,那是的莫銘帶著俠士的風骨,一言一行中透盡世事滄桑,他懇求莫銘能收留他,莫銘摸摸他的骨,竟露出了個驚異的表情,之後竟是瞭然,雖沒有說收了他,卻是默許了他跟隨著自己。就這麼,狗兒,同莫銘走到了一塊兒。
“那會兒,他是個什麼樣子?”慕容竹和狗兒就這些下酒菜,和著那陳年的花雕,時斷時續地說這話。
“不知道該怎麼說,總覺得是個心裡藏著事兒的人,但是後來,眼睛慢慢清明瞭,再後來,就是這個樣子了。”狗兒不知道怎麼和慕容竹說,於是湊了這種說了和沒說差不上多少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