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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在躺椅上望天,問玉憐:“也不知清雪知道真相後,會怎麼看待我。”
玉憐靜默地奉上茶盞,與秦子墨一同望天:“每個人的命不同,路也就不同,緣分這種東西,能延續就延續,延續不了,任誰也管不了老天爺的意願。”
秦子墨輕“嗯”了聲,便什麼也沒有說。
當晚,秦子墨便發現玉憐的髮髻上別了一朵白花,眼圈發紅,卻依舊極力保持平靜,為秦子墨寬衣侍候,什麼話也不說。
秦子墨拍了拍她的腦袋,問她:“怎麼了?”
玉憐狀似無意地抹抹眼角,婉婉道來,口氣卻好似與自己無關:“宮外傳來訊息,我孃親沒了。”
聞言,秦子墨怔了怔,半刻後回神時,只是笑呵呵地說上一句抱歉:“本來,無論是你,還是你的家人,都該跟著我這個太子殿下享福才對的。”
玉憐沒忍住哽咽,卻還是硬逼著自己嚥下了委屈。
出寢殿前,她腳下頓了頓,沒有回頭地問了秦子墨一句:“殿下,一切都會好起來的吧?”
“。。。嗯,”秦子墨用類似即將入睡的慵懶語調這樣說著,“一切都會好起來的,所以,玉憐,很快,你就可以跟著我享福了,只要再等那麼些日子。”
玉憐點頭應下,嘴角彎彎地踏出了殿門。
她想,只要一切都能好起來,那便好。
屬於深宮裡的悲劇,並不需要那麼多人一起承擔。
她進宮時的目的,單單隻為一家溫飽。
而自她進宮後,她的目的便又多了一個:一直替殿下笑著,笑到終有一日,殿下能發自內心笑地笑出來為止。
她想,這一日,終究還是會來的,只要再等等,只要再等那麼些日子。
翌日一早,當秦子墨睜眼醒來,一腳踏出殿門時,門邊便躺了一個人,一個渾身血淋淋,簡直像是一團血糰子的人。
從他那佝僂的背,秦子墨認出了這團血糰子,正是為秦子墨,為老皇帝奔走了一生的啞老奴!
幾乎是在認出的同一時間,秦子墨便捂著口鼻乾嘔了起來。
他扶著門想要走回房裡,後頸卻突然被一把掐住,幾乎是被人硬逼著看向那個可怖的死人。
他拼命地想要後退,身後的人卻死死地抵住他,不讓他有任何逃避的餘地。
當他終於生生吐出來時,耳邊的聲音緩緩吐出,陰冷而低沉:“我竟不知道,人們眼中窩囊廢一樣的太子殿下,竟然有這般能耐。”
秦子墨紅著眼眶側頭看去,映入眼簾的正是齊譽那張冷峻憤怒的臉。
他緩緩地逼近秦子墨,涼薄的唇瓣開闔,吐出的皆是殘酷的言辭:“你這副身子,不正是為了讓我能保你苟活於世而存在的嗎?怎麼?”齊譽在秦子墨的唇上輕輕碰了碰,“不滿足了,是嗎?”
秦子墨的胸腔劇烈起伏著,揪著齊譽衣袍的手都在顫抖,幾乎整個人都在顫抖,他拼命地將頭側開,希望能與齊譽拉開些距離。
齊譽的眉頭越發緊蹙,他一把扣住秦子墨躲避的腦袋,逼著他直視自己,然而,即便他就近在咫尺,視線卻依舊在拼命地躲著。
越是這樣,他便越是憤怒,“你在怕我?呵,秦子墨,你竟然在怕我?你難道不覺得,你比我更可怕嗎?”
秦子墨還在顫抖,還在抗拒,他看到啞老奴的血逐漸蔓延開來,就快要觸到自己的鞋底,他害怕極了。
那些血,全都是為他流的,因為他一個人流的,簡直太可怕了。
這樣的秦子墨,讓齊譽的眼睛不由泛起了血色,那始終不願意看向他的眼珠子,甚至讓他起了乾脆剜下來的衝動。
就在他瀕臨爆發的那一刻,眼前被自己制住的人突然一把抱住了他,抱的很緊很緊,耳邊全是他脆弱而又恐懼的低喃:“小譽,好可怕,好可怕。。。。。。”
齊譽心中所有的憤怒幾乎全數瓦解在這一刻,他不由自主地淡下了神色,伸手拍了拍秦子墨的腦袋,打橫將他抱起,進了寢殿內。
那是久違了的一場纏綿悱惻,奇怪的是,齊譽竭盡所能地想要溫柔,秦子墨卻彷彿魔怔了一般地索求著,甚至可以說在折磨自己。
他彷彿沒有痛覺般,把自己折磨的遍體鱗傷,卻還是抱著齊譽的脖子不肯鬆開,臉上掛滿了淚,眼裡充滿了恐懼。
這樣的他刺痛了齊譽的心,卻也讓他的怒意漸漸回升了。
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生氣,可他就是不想看到他這副恐懼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