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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我是來看你?”
“少說這些屁話!”允胤突然站了起來,他盯著屹之,面露猙獰,“我知道你嫌我狠,趕走了自己的兄弟,殺了自己的父親!可你不也是一樣!”說到這兒,允胤對著屹之輕蔑地笑了笑,“你……殺君弒父,自己當上皇帝!”
“是!”望向允胤,屹之已將方才的笑意瞬間收斂起來,“你說得不錯!”
允胤聽到這話,陡然不知如何回應了。他的眉目間沒有了方才的煞氣,卻多了一分挫敗的頹廢。
他看著眼前的鄭屹之,永遠是這般冷酷、無情。自己方才發了火故意刺激他,可他卻仍舊巍然不動,絲毫沒有反應。
他的心,陡然間涼了半截。
自宮變那日起,允胤便沒有離開這永寧府半步。屹之說是讓他好好靜養,可他清楚知道,這分明就是軟禁。這一年多來,從無人踏進這永寧府半步,他也不屑踏出府外,去看這府外的世界。
有什麼可看的呢?屹之無情,世間更無情。
自己本是無情之人,又怎能奢望這世界對著他動情呢?
就這樣,他沉寂著,在他的永寧府裡,平安度日。
永寧府,永寧府,這名字起得可真是貼切,他這座了無生氣的永寧府,當真要永遠寧靜了。
他想要忘卻了那世間紛擾,忘了他所犯下的種種罪行。他想在永寧府裡聊度餘生,不再出現。
可世事難料,就連這平靜,他也無法繼續。
前幾日,何訓之又來找他了,要他前去峪山關領兵。
這個何訓之,當日煽動自己殺了自己的父皇,如今又要自己去殺了自己的皇兄。
他當然知道何訓之打的如意算盤。沒有了朱允業,屹之便會意志消沉,無心治國,他便有機可乘,奪了王位。
他瞧了瞧自己,他不就是他與屹之鬥爭中最好的犧牲品麼?自己本就是一具傀儡,死了自己一個,也不會有人痛心。
他的學識,他的膽略,全都派不上用場,他只是去峪山關再當一次傀儡,去指揮那群不屬於他的兵。
他看著眼前的屹之,他也與那個何訓之一樣——要利用他時便想起他,不用時便棄在一旁,讓他自生自滅。
“其實你大可不必來看我的,”允胤一邊說著,一邊又拿起酒壺給自己斟了一杯,“不來看我,我也會幫你的。”
“是麼?”聽到這話,屹之冷冷地笑了一聲,“那待出征那日,我們再見吧!”
說罷,屹之竟真轉過身去,要出院門。
“站住!”屹之這樣的反應叫允胤十分意外。他一聲厲喝,將那杯子直直地向屹之的後背擲去。
屹之的後背被杯裡的酒濺溼了。他猛地轉過身,盯著允胤。
允胤是有些站不穩了,方才他一杯杯地喝,不知不覺已是灌下了好幾壺。酒勁已經衝上了他的腦袋,叫他愈發不能冷靜。
“我到底……哪裡比不上允業?”允胤憤憤地看著屹之,眼裡滿是哀怨,“你……就這麼喜歡他?”
“是。”屹之的語調不帶半點遲疑,堅定地回答著允胤,要叫允胤死心。他冷冷地笑了一聲,嘆了口氣,說道,“可惜,你長得像他,脾性卻是一點都不像。”
“屁話!”允胤身子倚著一旁的石桌,竟快要倒下去。他對著屹之,痴痴地笑了,“他什麼都有了,父皇的寵愛,母后的庇佑……”
說到這兒,允胤頓了頓,竟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他對著屹之,無奈地說道,“最重要的,他還有你……”
聽到這話,屹之別過臉去,不再看允胤。
他知道允胤喝多了,不用急著應他的話。
方才的話,確實出自他的本心,可屹之並不以為意,他向著允胤靠近了幾步,也不扶他起來。他低聲地笑笑,對著允胤說道,“我愧對於他,已經無顏面對他了。”
“是嘛……”允胤自哀自憐地笑了,那笑聲聽得卻是如此悲慼。他不依不撓地對著屹之,苦苦追問道,“那你又有何顏面對我?我為了你,殺了自己的父親!”
“你那是為了你自己!”
突然間,屹之發出了一聲怒喝。他瞪著酒醉的允胤,走上前去,一下拎起了他的衣領,“別再跟我提允業!否則我就算失了峪山關,也要殺了你!”
允胤沉默了,他看出了屹之眼中的認真,那是他平日裡未曾見到過的。
一年多不見,屹之對允業的愛意未曾減弱半分,而是越發深沉了。
允胤暗自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