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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允業變成這樣,當真是不再想他,要殺了自己麼?
想到這兒,屹之的心便像被什麼撕扯著,讓他透不過氣來。
每當前方報來城鎮淪陷的訊息,他便知道,允業又變得強大了一些。這強大,將他的能量又奪去了一些,削弱了一些。他的面上還保持著鎮靜,可心裡卻是波瀾洶湧,無法抑制。那洶湧的心潮之中,多的是數不盡的痛楚,可他分明能感覺到,那痛楚中藏著別的什麼東西。那是一絲淡淡的慶幸——因為他知道允業還活著,他能感覺得到,允業與他的距離又近了一些。
如今,屠為鋒的大軍已候在了峪山關外,這在情理之中,卻是在屹之的意料之外。
他本不想允業這麼快就到了那峪山關,可時過境遷,現在的允業早已是今非昔比了,一年半,他已殺到了峪山關,將自己逼入絕境,不容片刻喘息。
必須將他堵截在峪山關!
他要見到允業!把他生擒!
屹之的念頭十分堅定。
屹之的心裡有多少痛,那痛裡就有多少疑問。他對著允業,確是有千百個問題要問。
自己一定要抓住允業,向他問個明白!
“陛下,萬事準備就緒,就等您的旨意了。”
不知何時,何訓之已進入了殿內,對著自己說話。
屹之的思緒又回到了殿內,回到了眼前之人的身上。
這個何訓之,他曾無數次地想把他除去,可他卻久久找不到一個恰當的時機。如今朝中武將甚少,如再將他除去,怕是真無可用之人了。
“是麼?”屹之閉著眼睛,卻是掩不住的焦慮,“朱允胤,他答應了?”
“何止是答應!”何訓之的右眼閃露出一絲奸詐的光,“他聽說陛下要他守關,是高興得不能自已了!”
“哼,”屹之的眼睛沒有睜開,可呼吸卻沉重了起來,他冷哼了一聲,微微嘆了口氣,“這個朱允胤,長得與他的哥哥倒是有幾分像,怎麼性子卻全無相似之處!”
他們兩人口中的這個朱允胤,乃是朱允業的十弟。
他與他的哥哥一樣,有著一副好看的皮相,可那皮肉下藏著的,卻是兩顆截然不同的心。
何訓之早就看出了朱允胤的野心,便想盡辦法地勾結他,與他結黨。策反那日,他便是與這朱允胤裡應外合,偷偷殺了皇帝。
這樣的心狠手辣,這樣的狼子野心,真真叫屹之膽寒。
他一直迴避著,不想與他接近。
朱允胤的性命是留下了,可自己卻絲毫不想見到他。
他知道自己的脾性,自己的所作所為,早就證明他自己也是心狠手辣之人。可他每次對著朱允胤,卻沒有半點共鳴,反而是十分唾棄。
唾棄他,也是在唾棄著自己。
屹之想著,心裡在暗自笑自己。他對著何訓之,懶懶地提起了眼睛,“他當真那麼高興?”
說罷,屹之的眼睛睜開了,他對著何訓之問道,“與他的哥哥對陣,他當真一點愧疚也沒有?”
“呵呵……”何訓之的心中暗暗得意,他瞧見了鄭屹之臉上那絲憂慮,這憂慮當真是他最想見到的表情。他微微抬了抬頭,對著屹之說道,“微臣多說無益,陛下見了那朱允胤,便知道他的心意了。”
“他要見我?”陡然間,屹之的眉頭一皺,他衝著何訓之,狠狠吼了一句,“可我不想見他!”
何訓之見到鄭屹之這樣突如其來的怒氣,便也微微地收斂了一些。他知道,自己還無力與鄭屹之抗衡,便只能低著頭,夾著尾巴做人。他又將頭低了下去,似是在勸誡屹之,“陛下不是不知道,如今朝中武將所剩無幾。朱允胤從小習武,學起功課來也是絕頂聰明,如今峪山關鎮守將軍一職空缺,陛下唯有借了這朱允胤……才能將這峪山關牢牢守住。”
“可他身上流的是前朝皇帝的血!”鄭屹之仍是不屈不撓地質問著何訓之,他猛地站了起來,一步步向著何訓之走去,“這樣的人,能信麼!”
“呵呵,陛下多慮了,”何訓之並沒有被這厲喝震懾到,他不緊不慢地上前了幾步,臉上一派從容淡定,“正是藉著那前朝的血脈,他才能控制得了那峪山關的大軍。換了旁人,那軍隊還不一定聽話呢!”
何訓之說的不無道理,峪山關的前任將領乃是冉恆國的第二將軍,他一走,確是一時找不到合適的替代之人去穩住那軍心。他與何訓之思來想去,最後才想到這個朱允胤——唯有他,還可派上用場。
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