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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此,幸憫派了數十名侍衛看照,只為保他無事。
可幸憫不曉得的是,要他命的,還有皇貴妃。
一直以來,皇貴妃仰賴他報信搗鬼,卻也懼他背逆倒戈;許多事不與他知曉,省
得他臨陣反叛。
關於皇貴妃,他知道的不多也不少,恰好足以令皇貴妃起殺意。
皇貴妃想要他的命,只是礙於幸憫面子不好提起。
鳥盡弓藏,兔死狗烹。若非幸憫護著他,處處為他說話,想必皇貴妃第一個清算
的,就是他。
他一輩子為皇貴妃做事,耗費多少心神殺了多少人,可皇貴妃仍是不信他。
信他的,他欺瞞叛離;不信他的,他卻得誓言效忠。
很可笑。
若非遇見了幸憫,他想,他興或早轉為大殿下做事,大殿下再怎般難捉摸,總好
過對他不聞不問的皇貴妃。即便他不喜懷寧淘氣。
若非幸憫……
扳著指頭細數幸憫對他的好,錦雪不願去想過往景況。
二十二年不短,情感什麼的,難割捨。也難怪皇貴妃對他提防再提防。
望著一池刺眼血色,錦雪抿緊唇,扯出難看笑容。
「天涼,怎麼不加件衣裳?」
聽見熟悉嗓音,還未來得及回頭,溫熱擁抱已將他納入懷。
摟攬幸憫雙臂,貪婪汲取這般依戀。
有時他會想,若幸憫能多在乎他一些,比那帝位再多一些,哪怕只是一些些,
那……
「錦,晚些你陪我進宮。」沒待得他回答,幸憫兀自開口。
幸憫話語登時將他拉回現實,「進宮?」
「承恩來了訊息,父皇似乎快不過了。」將他攬得更緊了些,幸憫語氣聽來微
微興奮,「我需要你幫忙作證。這次定要他們母子坍臺。」
「……」
「錦?」幸憫喊道,催促一般。
「我曉得。」藏起一瞬不捨,錦雪努力讓自己嗓音聽來抖擻。那便是他出生至今
的意義,報恩復仇,「我會同你去。」
可為何他只覺手腳虛浮,那麼不真實。
「錦,就快了。」貼附耳際的低聲呢喃,宛若摻了糖的毒,又苦又甜,漫了一嘴
的疼。「待我奪得那皇位……」
聽著承諾應許,錦雪垂下眼,輕輕嗯了聲。
幸憫的目光總放得很高、很遠,每每讓人感覺跟不上。
用盡氣力,卻僅能望著遙遠背影,蹣跚踩踏迷茫。
他覺得疲憊。
甫睜開眼,望著一地散亂,有那麼一瞬,不曉得自己置身何處。
抬臂遮擋刺眼朝陽,酸澀眼眶裡微微發疼,竄入腦海的第一個念頭竟是:晚些左
雨涔見著定會臉色鐵青。
心底兜轉該如何解釋才能被少吼幾句,靖凌不禁慶幸那時沒因一時氣怒衝動而不
去尋左雨涔。若無長袖善舞的左雨涔打理府邸,如今府邸應該仍是一團混亂。
那日夜半自錦陽宮返回,還未進府就聽得動刀舞槍吆喝,裡頭小九與另一人打得
如火如荼,差點沒把府邸給拆了。還以為是刺客,靖凌一踏入府便抽刀出手要幫小九,
而後才聽得雁真連忙解釋……若非拿下蒙臉布的雁真與雁安些許相像,又有陽焰口中
所謂『閨怨詩』為證,只怕光小九一人就會毀了半座府邸。
明瞭來龍去脈後,望著一臉無辜說道不敢抗命的雁真,靖凌扔下一句罷了,甩頭
就走。
他咽不下滿腔怒氣。
他曉得,陽焰為他設想擔心,才不經他允諾便遣了雁真過來。陽焰掛慮他、想保
他平安,但難道他就不擔心陽焰嗎?陽焰自身都難保了,為何硬要將影衛派至他身旁?
論到人手,陽焰才更需人差遣幫手不是嗎?
他不想成他擔負。
隔日一覺醒來,望著滿目瘡痍,靖凌心底雖是氣怒陽焰,可也真無辦法,只得拿
著印信至城南雷家當鋪尋左雨涔幫忙。他真需要有可信之人來打理府邸。
起先,左雨涔還當他們生客,搓手涎臉小跑步走近接待;一長串招呼詞聽得靖凌
頭腦發昏,趴靠他背上昏睡的小八還呻吟了聲表達不滿。可左雨涔仍繼續滔滔不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