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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越是光鮮的地方越是吃人不吐骨頭,流月以小倌之身入宮闈,更兼言語不能,放在那裡都是一塊任人宰割的肉。
越茗再沒有良心,也知道這件事做的不厚道。
留心居里燈火昏黃,將流月的影子映在窗戶上,風姿搖曳。
“流月寶貝,你在嗎?”
屋裡一聲輕咳。
越茗走進去,看見屋子裡收拾的乾乾淨淨,流月穿著月白的錦襖揣著火爐子端端正正地坐著,這是他以前做小倌時候的毛病——怕冷。
越茗心生不捨:流月好歹也是他花幾千兩銀子買回來的,本意是要把他從馮程程那救回來,沒有想到剛出虎口又要進狼窩。
越茗想了半天,也不知道該說點什麼,就這樣和流月相對而坐,中間燈火哀微,添了離愁。
流月眯著眼睛愣了半天的神,終於有了動靜,他慢慢地把手裡的暖爐放在桌子上,突然膝蓋一彎,朝著越茗跪了下去。
“流月,你這是幹什麼?!”越茗忙上前扶起流月,可是流月有胸肌而越茗沒有,他哪兒扶得動他?!
流月朝越茗拜了三拜,磕了三個響頭,把越茗的心都磕涼了。
“流月,你捨不得我麼?”
流月點點頭。
“有什麼捨不得的,我這人貪嘴刻薄還小氣,放在哪兒都是個人渣,全京城的人都知道我這個人爛泥扶不上牆,別的蘋果都爛在面上,只有我,是爛在心裡的。我這回是為了自己的榮華富貴,要把你送給皇帝呢。他那麼大歲數了,以後要是死了,你也就沒活了。我這是害你,你給我磕什麼頭啊?!你別折我壽,我這輩子還要好吃好喝好玩,你的死活和我一點關係都沒有!以後你走你的陽關道,我走我的獨木橋。這幾年,我倒像是把這輩子都過完了,漫長的一輩子。”
流月還跪著。
越茗又說:“進了宮機靈點,萬事都多想幾遍,別被人家賣了還替人家數錢。”
流月點點頭。
越茗把流月扶起來,從自己的身上解下一塊玉佩,摁在流月的手心裡,強笑了笑:“這東西是我爹給我的,咱們也好過一場,我那時候是真喜歡過你的。”
是啊,剛開始還是逢場作戲,到後面就是一片冰心在玉壺了。一片冰心,七零八落,三分隨著如花一起死了,還有一分給了流月,剩下的六分皆是屈鶴獨享,再不能分一點給別人。
越茗開啟門,朝門外走去,雪又飄起來,一片蕭索,襯得背影有些涼。
饕餮樓本來就不大,繞來繞去就繞到鶴妻居了。
越茗開啟門,屋裡一片漆黑。
“相公。”越茗輕輕喚了一聲,怕喚醒了什麼,又怕喚不醒什麼。
一雙手從後面環住了他,將他緊緊地勒進懷裡,一片吻輕輕地落在越茗的脖子上。
“相公,這段時間,我累了。”越茗轉過身,正對著屈鶴,也抱住了他。
屠夫開口,聲音還是一如往常地帶點霸道的溫柔:“越小茗,你長大了。”
哦,長大不過一瞬間。
去年走馬春衫薄,風流少年子弟,總嫌玩的不夠瘋的不夠,經歷了這麼些事,再過了這麼些年,許多人來又去,許多人去又來,日子時緊時鬆,自己就像一條水底的魚,時不時也要爬到水面透下氣。
就在這不斷地透氣的過程中,自己長大了,以前看的不重的,漸漸寶貝了,以前以為天大地大的事兒,漸漸棄如敝履了。以前看不透的,現在心如明鏡。
原來是自己長大了。
“相公,你這次進宮,要好好幹活,給別人看看咱們饕餮樓的名聲不是蓋的。奧灶面一人一碗,保那些人來了就不想走了。”越茗整個人都掛在屈鶴的身上,兩隻腳不停地在屈鶴的身上蹭。
屈鶴的嘴唇覆上來,輕輕地咬著,注一世溫柔。
越茗無比享受,三下兩下就把自己脫光了,乖乖地趴到床上去了。
這一晚,註定是個銷魂之夜。
送屈鶴進宮那天,也是送流月進宮的時候,皇帝要納小倌,這事總不能詔告天下,宮門大開再八抬大轎把流月給請去。流月就跟著屈鶴進宮,扮成廚師,也跟著一塊進去,在宮裡是皇帝的地盤,狸貓換太子還是太子換狸貓就由著他了。
越茗有些不捨。
一個是去了半個月就回來,還有一個是去了就不會再回來。
“越小茗,你哭什麼?”屈鶴把殺豬刀小心翼翼地放進紫檀木盒子裡,轉過頭看見越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