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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翡翠絲以前的價錢是一吊錢一盤,現在有好幾個師傅已經嚷嚷著漲價了。白玉翡翠絲的原料只有兩個,一個是白蘿蔔,一個是黃瓜,切絲涼拌便成為夏季消暑之聖品,本來是饕餮樓賣的最不好的一道菜,卻因為屈鶴的好刀法,讓這個菜變成了饕餮樓夏季主打菜品裡的一匹黑馬。
把黃瓜切成頭髮絲般粗細,屈鶴腰間的那把殺豬刀功不可沒。
肩上忽然被人拍了一下,越茗回過頭,看見小花雕狗腿兮兮地笑著:“爺,昨兒你要的東西,我已經備好了,就壓在你的枕頭底下。”
越茗推開扇子,眉毛一挑:“小花雕,我好看嗎?”
“爺,你最好看了,天底下就沒有比你更好看的男人了,您要是醜,那天地下的男人都不要活了,您要是稱天下第二,那就沒人敢……”
“行了。”越茗不耐煩的打斷他,“小花雕,你跟著我除了拍馬屁還學會什麼?!”
小花雕摸了摸腦袋:“還學會吃。爺,差不多到吃飯的時候,樓上的水雲間已經收拾乾淨了,就等您挪腿了。”
越茗摸了摸小花雕的腦袋,笑著說:“小子,有長進,這麼多年跟著我沒白吃飯。”
“看您說的,小的給爺辦事還不是分內的事情,就是昨您沒吃的豆腐皮的包子,我拿回家給我的小侄子吃了,告訴您一聲,怕您生氣。”還是狗腿兮兮的笑。
穿廊而過的時候,看見查三省坐在以前常坐的位置上,面前一壺酒,手裡一枝新折的梔子花,抬眼瞅見他過來,雲淡風輕地把梔子花攏進了手掌,剔了骨,抽了筋,在手掌心裡磨成齏粉,汁水溢位,滴在盛著竹葉青的酒盅裡,一仰頭,喝下去。
越茗看的心驚肉跳,趕緊捂住了小心肝。
查三省雖然只是個書生,但他不是一般的書生,他是查閣老——當朝宰相的孫子,以後註定是要登科拜第做天子門生的,就算他不願仗著他老子和他爺爺的權勢,以後飛黃騰達起來,保不準他就掐著越茗的脖子一刀下來,剁了!
越茗從來沒有想過得罪他,畢竟他老子只是一個退了休的禮部侍郎,而查三省的爺爺是一手遮天的當朝宰輔,雖然官階沒差多少,但箇中的區別卻像是一隻小螞蟻站在了大象旁邊,誰強誰弱,用腳趾頭也能夠想出來。
他不想得罪任何人,他只是有些色膽包天。
“查公子,今天吃的怎麼樣?”
“好,好的很。”酸!
越茗上前諂笑:“查公子,您吃好喝好了,我這還有點事,先走一步了。”
走了幾步,回過身,又說:“查公子,你這扇子好質地,紫竹的扇骨,紅玉的扇玦,再加上你既得趙孟鍅嬉逵鍾卸撈胤綣塹暮米鄭�媸薔�洌≈徊還��巧廈嫻募父齟笞摯煞窕壞簦俊�仙�臘�叫≤��餛吒鱟質翟謔翹�腥搜矍蛄耍�以傑��誆菝В�喚椴蝗肓韉納碳鄭�蔚潞文埽�芄話衙�摯淘諛閾〔蘢詠ǖ納茸由廈媯俊�
查三省一聽,更來了意思,一把推開自己的大扇子,將那題了字的一面拍在胸前,悶著頭喝了一口酒,眼睛直勾勾地看著越茗。
越茗悠悠長嘆一口氣:“哎……”
胡攪蠻纏本來就是文人的傳統,古來如此。
不怕流氓,就怕碰上有文化的流氓;不怕遇見有文化的流氓,就怕遇見胡攪蠻纏的有文化的流氓。
查三省說:“茗兒,你就該知道,月上柳梢頭,人約黃昏後,是蒼蠅就跑不過蒼蠅拍,是和尚就逃不了和尚廟,該是我的,管他去哪了,跟了誰了,身上都烙著我查三省的名字。”
他喝醉了,面色緋紅。手裡的扇子不停地抖,沒搖兩下,連著人一起撲通一聲栽在了桌子上。
胡瓜手上的抹布一拋,趕緊跑上前,扶住他,從袖子裡掏出一方帕子,慢慢拭去他額頭上的汗水。越茗站在樓梯口上:“胡瓜,給查公子灌兩碗解酒的葛根湯,待會上街僱頂轎子把他送回查府去。這日子沒法過了,連自家的酒樓都沒法好好吃飯。”
他頭有點疼。
胡瓜諾諾的應了,繼續給查三省擦汗。
一蹬腿,走到饕餮樓最高層上,坐進水雲間裡,十八道菜排開。廚房裡紅案白案上的師傅都拱手站在一邊,這是越子居定下的規矩。
屈鶴站在一群人中央,唇紅齒白器宇軒昂,演繹現場版的鶴立雞群。
越茗的頭立刻不疼了。
“相公。”越茗迎上去,兩隻手在屈鶴的胸前一陣亂摸。
屈鶴縱然有寶刀護體,也被摸得有些心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