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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三省的眼睛被燈光印的黑亮,一身紅,嘴上也如擦了胭脂一樣紅,泛著輕柔淡雅的浮光。
他一笑,唇紅齒白,滿室生輝,月上九重,清輝漫天。
真他媽的做作!真他媽的美!
真他媽的討人喜歡!
“茗兒……”
越茗瞧著他:“查公子,我怎麼敢躲你啊,以前我就覺得你有出息,巴不得天天湊到你跟前說兩車好話讓你提攜提攜我呢,果然不出我所料,今天你就做了新科狀元。上個月,我採購食材的時候路過你家祖墳,你太爺爺的墳上天天晚上冒青煙,冒得像火燒山一樣,周圍幾里地都可以看見。”
查三省吊了眼:“茗兒,你不用拿這些話支我,我今天來是提醒你莫忘了我們之前的約定。”
越茗一聽這話,笑了:“瞧你說的,這事還用你提醒嗎?一聽你中狀元,我自己都恨不得把自己拿粽子葉包好了,再在上面貼上‘請君享用’的大標籤,送到你家去!”
“那我等著。”查三省手裡稔著腰上玉佩的穗子,一根一根使勁地稔,似乎要把那細細的穗子在手心裡稔成泥。
他有一股子狠勁。
這股狠勁讀書人都有,只是程度不一,諸子百家、左傳春秋、帝王業、忠臣表裡面全都教過,如同跗骨之蛆,剃不乾淨刮不徹底,像一隻只被下了咒的怨鬼,與他們糾纏到死,即使過了奈何橋忘川河,只要還讓他們唸書,這股狠勁就和他們生生世世永不分離!
這股狠勁叫做迂。
查三省註定是個好臣子,一定會為了大齊的江山社稷九死而不悔。
看他如何折騰越茗就知道了。
查三省搖扇子:“茗兒,我爺爺說了重陽節後那日宴請親朋,到時你一定要來,還有,你說要穿一身紅炮仗似的來下拜帖,你可別忘了?”
越茗無語凝噎,念去去……
丟人丟大了。
他扭頭,見查三省扇子上那七個大字“畢生獨愛越小茗”,字字如箭,箭箭穿心!
不聞
他扭頭,見查三省扇子上那七個大字“畢生獨愛越小茗”,字字如箭,箭箭穿心!
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酒暖時對剪燈花,酒冷時相忘江湖。
這個道理,連腦袋只有綠豆那麼大的蜜蜂也知道,為什麼讀了那麼多年書查三省不懂呢?!越茗知道查三省想要什麼,他不想給,也給不起。
越茗搖頭,媚笑,笑容和秋意相和。
查三省說:“你笑什麼?”
越茗摸了摸下巴說:“我笑了嗎?查公子,天晚了,你看岔了,我剛才咬著舌頭了,提拉了一下嘴。”
查三省看了看天色,也差不多了,今天有一幫詩友在江邊上設了一個宴為他慶賀,有流觴曲水、輕歌曼舞,綠蟻新抔酒,紅泥小火爐,好事多多啊。他又把越茗的手落在懷裡揉了一會兒,才收了走了。
他一走,越茗的病就好了,全身的骨頭都活泛了。
他坐在床沿上看月亮,月亮真亮,下弦月如鉤,像一隻眼睛晃晃悠悠掛在那裡,彷彿風一吹就會飄走,又彷彿天塌地陷也不會撼動。
“小花雕,把上次我爹弄來的那個琉璃明瓦宮燈點著了,我們去看我家相公去。”越茗拍了拍小花雕的肩膀,嘆了一口氣。
“爺,坐車去嗎?”
越茗一腳踹在他屁股上:“大晚上的,車軲轆往那青石板路上一滾,鬧得像地震一樣,我家相公肯定拎一把殺豬刀來,先切你的小命根,再剁我的常青樹,得,到時候我們兩個到宮裡去做太監刷馬桶去,你看怎麼樣?”
一聽這話,小花雕的腦袋立刻如烏龜一樣縮了回來,笑嘻嘻地說:“爺,小人這就去給你點燈去。”
一主一僕走在寂寥的街道上。
“爺,你是不是真的喜歡上屈相公了?”小花雕狗腿兮兮地問。
“廢話!相公長得像春天的裡的嫩白蘿蔔一樣,人見人愛花見花開,躺在案板上的豬見自己是被他殺的,心裡也吃蜜了一樣,心甘情願,做豬鬼爬過奈何橋也興奮地到處炫耀。我光是瞅他一眼腳都挪不動了。”越茗笑著說,順便掏出了手裡的扇子。
“小人說的不是那種喜歡,小人說的是像喜歡如花公子那樣的喜歡。”
越茗愣了一下,半晌沒說話,回過神來一巴掌就扇在小花雕的臉上:“就你嘴多!”
這一巴掌扇得真銷魂,柔情蜜意,漫天桃花,花開花謝飛滿天,東邊日出西邊雨,道是無晴卻有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