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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樣丟了“面子”。我敢百分之百肯定她沒有殺害達格和米亞,而且還要加以證明。我要替你們找出另一個兇手,到時候還要寫一篇文章讓你和你的同僚們讀了都會很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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返回卡塔莉娜班街的住處途中,包柏藍斯基忽然有一股衝動想和上帝談談這樁案子,但他沒有上會堂,而是去了福爾孔路的天主教堂。
他坐到後面一張長椅上,一個多小時都沒動。身為猶太人的他,本不該進入天主教堂,但此地十分寧靜,每當他需要整理思緒時總會上這兒來。他發現天主教堂也是沉思的好地方,他知道上帝不會介意的。而且天主教和猶太教有個差別。他到猶太會堂是因為需要同伴與友情,而天主教徒上教堂則是想在上帝面前尋求平靜。教堂裡要求保持安靜,因此總是會讓訪客獨處。
他默默想著莎蘭德和米莉安,也好奇愛莉卡和布隆維斯特對他隱瞞了些什麼--他們一定知道莎蘭德某些事卻沒有告訴他。當初莎蘭德為布隆維斯特做了什麼樣的調查?也許是協助他揭發溫納斯壯,但他隨即否決了這個可能性。莎蘭德對那件事不可能有任何貢獻,不管她私調的能力有多強。
包柏藍斯基擔心的是,他不喜歡布隆維斯特如此自信地說莎蘭德是清白的。身為巡官的他被重重疑慮包圍是一回事,因為懷疑就是他的工作,但布隆維斯特以私家偵探的身份發出最後通牒又是另一回事。他並不喜歡私家偵探,因為他們經常種下陰謀論的種子,這樣或許能登上報紙頭條,卻也給警方製造了許多無用的額外工作。這幾件案子已經發展成他職業生涯中最令人惱怒的命案調查工作,不知為何已經失了焦。這其中一定有合理的因果環環相扣。
若有個年輕人在瑪利亞廣場被刺死,就去追查有哪個小太保幫派或其他暴民,曾在一小時前到索德車站鬧事。先會有朋友、熟人和目擊者,然後很快就會有嫌犯。
若有個男人在凱爾島某家酒吧遭三顆子彈擊斃,結果發現他還是南斯拉夫黑手黨的重量級人物,那麼就得查出有哪些惡棍正汲汲營營於掌控香菸走私。
若有個二十多歲、身家清白、生活正常的女子,在自家被人勒死,就得追查她的男友是誰,或者前一晚她去過哪家酒吧,最後和她交談的人又是誰。
包柏藍斯基經手過太多類似的調查工作,在睡夢中都能得心應手。目前的調查工作,一開始是那麼順利,僅短短數小時,便已找到頭號嫌犯。莎蘭德簡直就是不二人選--很明顯是精神病患犯的案,據瞭解她一輩子都有暴力與失控傷人的向題。這案子很簡單,只要抓到她讓她認罪就行了,或者也可以根據情況將她送進精神病院。不料充滿希望的開始竟然全變了調。莎蘭德沒有住在她登記的地址;她有像阿曼斯基和布隆維斯特之類的朋友;她和一名喜歡用手銬做愛的女同志有親密關係,這也使得媒體在一個原本已經很討厭的情況中又再度陷入狂熱;她在銀行有兩百五十萬克朗的存款,卻不知僱主是誰;接著又有布隆維斯特這號人物帶著非法交易和陰謀論等說法出現,而身為知名記者的他絕對有政治影響力,光是一篇文章就足以讓他們的調查工作大亂。
最重要的是,儘管主要嫌犯只有巴掌般大,而且全身刺青十分搶眼,卻怎麼也找不到人。命案發生至今已經將近兩個星期,關於她可能藏身何處,連一點蛛絲馬跡也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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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布隆維斯特跨出門檻後,畢約克一整天都過得很悽慘。雖然背部仍持續隱隱作痛,他仍在借住的屋內來回踱步,既不能放鬆也無法採取行動。這件事實在令他想不通,拼圖怎麼拼也不到位。最初聽到畢爾曼遇害的訊息時,他都嚇呆了。但得知莎蘭德幾乎立刻被鎖定為頭號嫌犯,他倒是不吃驚,輿論也隨之開始強烈指責她。他仔細看了每一段電視新聞,也買了所有買得到的日報,詳讀相關報導。
他沒有一刻懷疑過莎蘭德的精神狀態與她殺人的可能性,因此沒有理由懷疑她的罪行或警方的推測--相反地,據他對莎蘭德的瞭解,她確實有嚴重的精神異常。他原本打算打電話給調查小組提供自己的意見,或至少看看案子是否處理得當,但轉念一想,發現這其實與他無關。這再也不關他的事,反正還有稱職的人可以應付。何況,如果打了電話,可能會招來他不想招惹的注意。因此他只是繼續心不在焉地留意後續的重大訊息。
布隆維斯特的來訪完全攪亂了他的寧靜。畢約克壓根也沒料到莎蘭德的瘋狂殺人竟會牽扯到他身上--因為被害人之一是個卑鄙的媒體人,死前正打算向全瑞典人揭發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