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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是巧合,而是安妮卡策略的一部分。
假如莎蘭德進來的時候頭髮平整、穿著套裝和端莊的鞋子,就會像個要來法院編故事的騙子。這是可信度的問題。她以自己而不是他人的面目示人,甚至太過火了,反而讓人看得更明白。她並不打算假裝自己是另一個人。她傳達給法庭的資訊是她沒有理由感到羞恥或演戲。如果法庭對她的外表有意見,那不是她的問題。國家指控她許多罪名,檢察官把她拉進法院,光是這身裝扮就已經顯示她打算將檢察官的指控斥為無稽之談。
她自信滿滿地走到律師身旁坐下,目光環顧旁聽席,眼中沒有好奇,反而像是帶著挑戰意味地觀察並記下那些已經將她定罪的記者。
自從在哥塞柏加看到她像個血淋淋的布偶躺在長凳上之後,今天是布隆維斯特第一次見到她,而距離上次在正常情況下與她見面也已經一年半——如果可以用“正常情況”來形容與莎蘭德的關係的話。他們兩人的視線交會了幾秒鐘,她的目光停留在他身上,卻彷彿看著陌生人。不過她似乎端詳著布隆維斯特遍佈瘀傷的臉頰與太陽穴,以及貼著膠布的右側眉毛。布隆維斯特隱約覺得她眼中有一絲笑意,但又懷疑是自己的幻想。這時艾弗森法官敲下木槌宣佈開庭。
旁聽群眾在法庭裡待了整整三十分鐘,聆聽埃克斯壯陳述起訴要旨。
每位記者——布隆維斯特除外——都忙著抄筆記,儘管大家都已經知道埃克斯壯打算用什麼罪名起訴。而布隆維斯特已經寫好他的報道了。
埃克斯壯的陳述花了二十二分鐘,接著輪到安妮卡,卻只花了三十秒。她口氣十分堅定。
“對於被控罪名,除了其中一項之外辯方一律否認。我的當事人坦承持有非法武器,亦即一罐梅西噴霧器。至於其他罪狀,我的當事人否認有犯罪意圖。我方將證明檢察官的主張無效,以及我的當事人的公民權遭受嚴重侵犯。我將請求法庭宣判我的當事人無罪,撤銷其失能宣告,並當庭釋放。”
記者席上傳出竊竊私語聲。安妮卡律師的策略終於公開了,但顯然出乎記者們的預料,他們大多猜測安妮卡多少會利用當事人的精神疾病為她開脫。布隆維斯特則是面露微笑。
“好。”艾弗森法官說著速記了一筆,然後看著安妮卡問道:“你說完了嗎?”
“我陳述完畢。”
“檢察官還有沒有什麼要補充的?”艾弗森法官問。
這時候埃克斯壯請求到法官辦公室密談。到了辦公室後,他主張本案的關鍵在於一個身心脆弱者的精神狀態與福祉,而且案情牽涉到的一些事若在法庭公開,可能會危害到國家安全。
“我想你指的應該是所謂的札拉千科事件吧?”法官說道。
“正是。札拉千科從一個可怕的集權國家來到瑞典請求政治庇護,雖然他人已經去世,但在處理他的個案的過程中有些元素,比方私人關係等等,至今都仍列為機密。因此我請求不要公開審理此案,審訊中若涉及特別敏感的部分也應該規定保密。”
“我想我明白你的重點。”艾弗森法官緊蹙起眉頭說道。
“除此之外,大部分的審議內容將會觸及被告的監護議題,這些事項在一般案件中幾乎會自動列為機密,所以我是出於尊重被告才要求禁止旁聽。”
“安妮卡女士同意檢察官的要求嗎?”
“對我們來說無所謂。”
艾弗森法官與陪席法官商討後,宣佈接受檢察官的請求,令在場記者們氣惱不已。於是布隆維斯特便離開了法庭。
阿曼斯基在法院樓下的樓梯口等布隆維斯特。這個七月天十分悶熱,布隆維斯特都能感覺到腋下冒汗。他一走出法院,兩名保鏢便靠上前來,向阿曼斯基點頭致意後,隨即專注地留意周遭環境。
“有保鏢在身旁晃來晃去,感覺很奇怪。”布隆維斯特說:“這些總共要花多少錢?”
“都算公司的,我個人也想讓你活命。不過既然你問起了,過去這幾個月我們為了這項慈善工作大概花了二十五萬克朗。”
“喝咖啡嗎?”布隆維斯特指了指柏爾街上的義大利咖啡館問道。
布隆維斯特點了拿鐵,阿曼斯基點了雙份濃縮加一茶匙牛奶。兩人坐在外面人行道的陰涼處,保鏢則坐在鄰桌喝可樂。
“禁止旁聽。”阿曼斯基說。
“預料之中,無所謂,因為這表示我們能更確切地掌握資訊流。”
“你說得對,對我們沒有影響,只不過我對埃克斯壯檢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