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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會盡可能幫忙。”安妮卡說。
“我不知道該從何說起。這麼說好了,我和法斯特巡官都非常驚訝。”
“是嗎?”
“我想知道你的用意何在。”
“什麼意思?”
“這份自傳,或者你想稱為什麼都好……重點在哪裡?”
“重點非常清楚。我的當事人想要對她的遭遇發表自己的說法。”
埃克斯壯溫和地笑了笑。他輕捻著山羊鬍,由於同樣的動作重複太多次,安妮卡不禁惱怒起來。
“對,不過你的當事人之前有好幾個月的時間可以解釋,但法斯特每次審訊,她都一言不發。”
“據我所知,法律並沒有規定我的當事人只能在法斯特巡官認為適當的時候開口。”
“當然,但我的意思是……莎蘭德再過四天就要出庭,卻在最後一刻跑出這個。老實說,我覺得自己得負一點超越檢察官職責的責任。”
“是嗎?”
“我一點也不想冒犯你,這不是我的用意。但在我們國家上法院是有一定程式的。安妮卡女士,你是專攻女權的律師,以前從未替刑事罪犯辯護過。我起訴莎蘭德不是因為她是女性,而是以重傷害的罪名。我相信就連你想必也察覺到她有嚴重的精神疾患,需要國家的保護與協助。”
“你是擔心我不能為莎蘭德提供恰當的辯護?”安妮卡以友善的口氣說道。
“我並不想批判,”埃克斯壯說:“也不是質疑你的能力,我只是指出你缺乏經驗的事實。”
“我當然明白,而且完全贊同。在刑事案件方面,我確實經驗非常不足。”
“可是一直以來你卻始終不肯接受經驗比你豐富許多的律師的幫助……”
“這是我的當事人特別要求的。莎蘭德委託我當她的律師,因此我會上法庭為她辯護。”她給了他一個禮貌性的微笑。
“很好,不過我很好奇,你真的打算把這份宣告的內容呈給法官嗎?”
“當然。這是她的經歷。”
埃克斯壯和法斯特互瞄一眼,法斯特眉頭聳得老高,他想不通埃克斯壯在氣什麼。如果安妮卡不知道自己正讓當事人走上毀滅一途,又不是檢察官的錯。他們只需說謝謝,收下檔案,將問題擱到一旁就行了。
依他看來,莎蘭德是個瘋子。先前他用盡一切技巧想說服她至少說出自己的住處,但審訊了一次又一次,那個該死的女孩卻只是坐在那裡,像個啞巴,眼睛盯著他身後的牆壁。請她抽菸她拒絕,咖啡或冷飲也都不喝。無論他低聲下氣地懇求或是偶爾氣極了提高聲量,她都毫無反應。法斯特從來沒有經歷過如此令人沮喪的審訊過程。
“安妮卡女士,”埃克斯壯最後說道:“我想這次開庭,你的當事人應該不用出庭。她的狀況並不好。我有一份精神鑑定報告為證,這是一位非常資深的醫生所寫的。她應該接受精神醫療護理,這麼多年來她一直非常需要。”
“看來你應該會向地方法院作出這項建議。”
“我確實打算這麼做。你應該如何為她辯護,這與我無關,但假如你真的計劃採取這條路線,那麼情況實在非常荒謬。這份宣告中對一些人提出無憑無據的瘋狂指控……尤其是對她的監護人畢爾曼律師與泰勒波利安醫師。希望你別天真地以為法院會在沒有絲毫證據的情況下,接受一份質疑泰勒波利安醫師的宣告。如果比喻不當請見諒,不過這份檔案將會是你當事人的最後一道催命符。”
“你的話我都聽到了。”
“開庭期間,你可能會宣稱她沒病,並要求再次作精神狀態鑑定,然後就能把案子呈交給醫學會。但老實說,她的宣告幾乎讓我更加確定,無論哪個精神鑑定醫生都會作出和泰勒波利安醫師同樣的結論。光是這份宣告的存在,就證實了所有指稱她是妄想型精神分裂症患者的證明檔案沒有錯。”
安妮卡依然禮貌地微笑,說道:“還有另一個可能性。”
“什麼可能性?”
“就是她所說的每字每句都是事實,而法官也選擇相信。”
埃克斯壯似乎被搞糊塗了。隨後才露出笑容,又摸起鬍子來。
克林頓坐在辦公室窗邊的小茶几旁,仔細聽紐斯壯和喬納斯說話。雖然臉上佈滿深深的皺紋,但那雙胡椒粒般的眼珠依然目光銳利。
“我們從四月起就開始對《千禧年》的主要員工進行電話監聽與電子郵件往來的監視,”克林頓說:“也證實了布隆維斯特和瑪琳還有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