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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治療我當事人的方法到最後是不是和你的上司,也就是當時醫院的主任約翰納斯·卡爾丁的意見嚴重分歧?”
“沒有,沒這回事。”
“卡爾丁醫師幾年前過世了,無法作證。但在這個法庭有一個人曾經見過卡爾丁醫師幾次,那就是我的助理律師潘格蘭。”
她轉過去面向他。
“你能告訴我們事情的經過嗎?”
潘格蘭清清喉嚨。他仍為中風的後遺症所苦,必須集中精神專注於咬字。
“莎蘭德的母親被她父親痛毆成身心障礙後,無法再照顧女兒,我便被指派為莉絲的受託人。她母親是永久性的腦損傷,並不斷地腦出血。”
“我想你說的是札拉千科吧?”埃克斯壯特意傾身向前問道。
“正是。”潘格蘭回答。
埃克斯壯說:“我要提醒你,我們現在討論的是極機密的事。”
“札拉千科一再對莉絲的母親施暴,這幾乎不是秘密。”安妮卡說。
泰勒波利安舉起手來。
“事情恐怕不像安妮卡女士所陳述的那麼顯而易見。”
“你這麼說是什麼意思?”安妮卡問。’
“莎蘭德無疑目睹了一出家庭悲劇……某件事引發了一九九一年那場毒打。但沒有證據顯示這種情形如安妮卡女士所說持續多年,它可能是獨立的意外事故,或是一時失控的爭吵。老實說,甚至沒有任何證據指出攻擊莉絲母親的人是札拉千科。據我們所知,她是娼妓,所以犯案者也可能另有其人。”
安妮卡訝異地看著泰勒波利安,似乎一時無言以對,但目光隨即轉為銳利,彷彿要穿透他似的。
“你能說得更詳細一點嗎?”她問道。
“我的意思是實際上我們只有莎蘭德的說辭作為憑據。”
“所以呢?”
“首先,她們有兩姐妹,事實上是孿生姐妹。卡米拉·莎蘭德從未作過這樣的宣告,甚至她否認有這樣的事發生。如果真有你的當事人所堅稱如此嚴重的虐待,社會福利報告等檔案中肯定會有記載。”
“有沒有卡米拉的面談資料可以讓我們看看?”
“面談資料?”
“你有沒有任何證據資料顯示確實有人問過卡米拉她家出了什麼事?”
莎蘭德聽到他們提起妹妹,身子不安地扭動起來,同時瞄了安妮卡一眼。
“我猜想社會福利部有存檔……”
“你剛剛說卡米拉從未說過札拉千科對母親施暴,甚至還加以否認。這是很明確的宣告。你的資訊是從哪來的?”
泰勒波利安靜默了幾秒鐘。安妮卡看出來他發現自己犯了錯,眼神也變得不一樣了。他可以預料到她想引導他說出什麼,但卻避不開這個問題。
“我好像記得警方的筆錄裡提到過。”他終於說道。
“你好像記得……我自己可是想盡辦法要找到關於札拉千科在倫達路嚴重灼傷那起意外事故的筆錄,結果只找到現場警員寫的簡要報告。”
“有可能……”
“所以我很想知道辯方無法取得的警方報告,你又怎麼能看到呢?”
“這我無法回答。”泰勒波利安說:“我是在一九九一年你的當事人企圖謀殺她父親之後,為她作精神狀態鑑定的時候看到那份報告的。”
“埃克斯壯檢察官看到過報告嗎?”
埃克斯壯侷促不安地捻著山羊鬍。現在他知道自己低估了安妮卡,然而他沒有理由說謊。
“是的,我看過了。”
“為什麼辯方無法獲得這些資料?”
“我不認為它和這次開庭有關。”
“能不能請你告訴我你怎麼能看到這份報告?我問警方時,他們只告訴我沒有這樣的報告存在。”
“報告是由秘密警察寫的,是機密。”
“原來是國安局寫了一份關於一名婦人遭受重傷害的報告,並決定將它列為機密。”
“那是因為犯案人……札拉千科。他是政治難民。”
“報告是誰寫的?”
沉默。
“我沒聽到回答。標題頁上寫的是誰的名字?”
“是國安局移民組的古納·畢約克寫的。”
“謝謝。我的當事人說一九九一年有個古納·畢約克和泰勒波利安醫師一起假造她的精神鑑定報告,這是同一人嗎?”
“應該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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