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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位猶太公爵一定就是彌賽亞。但他的計劃收效甚微,在塞利姆及其繼任者的統治下,奧斯曼帝國仍在不斷擴張,藉助於豐富的資源和卓越有效的官僚體制,奧斯曼帝國又維持了一個世紀的強盛與威懾力——但很快,奧斯曼帝國便開始無力控制那些封疆大吏所管轄的偏遠省份,而耶路撒冷的平靜也經常為一陣陣暴力騷亂所打破。
1590年,一支當地的阿拉伯叛亂武裝攻進耶路撒冷,佔領了全城,殺死了耶路撒冷總督。叛軍後被擊敗,被逐出耶路撒冷。耶路撒冷落入巴爾幹兄弟裡德萬和拜拉姆帕夏(Ridwan and Bairam Pasha)的手中,兄弟二人是改宗伊斯蘭教的基督徒男奴,曾在蘇萊曼的宮廷訓練,和他們一起統治耶路撒冷的還有他們的切爾克斯親信法魯克(Farrukh),他們的家族統治並摧殘巴勒斯坦將近一個世紀。1625年,當法魯克的兒子穆罕默德發現自己被鎖在耶路撒冷城外時,他率領三百名僱傭兵突襲城牆,隨後關上城門,接著他嚴刑拷打猶太人、基督徒還有阿拉伯人,以勒索錢財。
這些暴行卻鼓舞了基督教派中最為強大的亞美尼亞人,他們遊說並賄賂蘇丹,還在耶路撒冷的教堂裡鬧事,只為徹底打敗天主教會,贏得聖地的最高守護權。那個世紀的頭二十年,蘇丹頒佈了三十三道法令來保護境況堪憂的天主教會,短短七年間,聖地的最高守護權就易手六次。然而,基督徒成了巴勒斯坦獲利最多的生意來源:每天,教堂的管理人,即努賽貝家族的首領就坐在院子裡的寶座上,旁邊有武裝的親信們幫助向來者收錢——數千朝聖者帶來的收入數額巨大。穆斯林稱復活節為“紅蛋節”,這一天,耶路撒冷總督搬來他的寶座,侍立兩邊的有法官、看管人和整個全副武裝的衛戍部隊,他向兩萬名“註定要入地獄”的異教徒每人收十個金幣,這些錢財被奧斯曼人和伊斯蘭學者瓜分。
這一時期,在猶太人中間有些事情正在發生改變。一個猶太人朝聖者寫道:“自從第一次流散後,耶路撒冷人口比其他任何時候都要繁盛,隨著耶路撒冷聲名遠揚,大家都知道我們生活在和平中。學者們蜂擁來到城門口。”每年逾越節都會有一支埃及猶太人車隊抵達這裡。大多數是說拉迪諾語的塞法爾迪猶太人,他們有足夠的把握建設“四座猶太會堂”,讓會堂成為猶太居住區的生活中心,但有些是來自波蘭…立陶宛公國的東歐人,即阿什肯納茲猶太人(由“阿什肯納茲”這一名稱而來,“阿什肯納茲”是《聖經·創世記》中挪亞(Noah)的後代,據說是“北方民族”的始祖)。外部世界的動盪激發了他們的神秘主義傾向:一個名叫伊薩克·盧裡(Isaac Luri)的拉比正在教授喀巴拉(Kabbala),喀巴拉透過研讀《摩西五經》的神秘符號使自己能更加接近上帝。盧裡出生在耶路撒冷,但他將自己的大本營設在位於加利利的迷人的山城薩費德。在西班牙受迫害的慘痛經歷迫使很多人表面上改宗基督教,暗地裡卻過著另一種生活——包括研讀喀巴拉的神聖著作《光輝之書》,此書寫於13世紀時的卡斯蒂利亞。喀巴拉主義者追尋莊嚴、敬畏和驚顫:“狂熱的體驗,靈魂的強烈噴湧和昇華達到了最高的境界,與上帝連為一體”。星期五這天,喀巴拉主義者穿著白色禮袍出城來迎接“上帝的新娘”,即舍金納,隨後護衛著神蹟返回他們的家。但喀巴拉主義者也不免會對猶太人的苦難,連同神秘符號和魔法進行推測,認為其中包含了救贖的關鍵:彌賽亞肯定會很快降臨耶路撒冷嗎?
儘管不時會發生反基督徒的騷亂、貝都因人的伏擊和奧斯曼官員的敲詐勒索,耶路撒冷還是保留了自身的習俗。而在奧斯曼帝國這塊落後的土地上,東正教、亞美尼亞人和天主教的長期爭鬥只是強化了偏見情緒——對新一代的訪問者、非嚴格朝聖者和業餘商人冒險家的偏見:新教徒已來到這裡。他們傾向於英國貿易商,對天主教則懷有強烈敵意,並經常和美洲的新殖民地有聯絡。
當英國海軍上校和商人亨利·汀布萊克(Henry Timberlake)抵達這裡時,奧斯曼帝國官員們從未聽說過新教主義,也不知道他的女王伊麗莎白。汀布萊克被扔進聖墓旁邊的監獄,在繳納了罰金後才被釋放。記錄他冒險經歷的那本饒有趣味的回憶錄《一場真實奇特的經歷》(A True and Stranger Discourse),成為詹姆斯一世時期倫敦的暢銷書。還有一個勇於冒險的英國人名叫約翰·桑德森(John Sanderson),是黎凡特公司的職員,他掏錢給土耳其人以進入聖墓大教堂,但受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