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歉。”我沒說話,就退了出來,心裡直後悔跑來跟他囉唆,結果碰了一鼻子灰。李耳還追在屁股後面說:“我料他黃老闆也不敢做什麼手腳,牛不吃草還能強按頭麼?等等看,再做策奪。”
“我知道了,放心吧。”
“也別太大意了。”
“一個爺們兒家,怎麼這麼絮叨。”
“好好,不說了。”
剩下我一個的時候,陡然感到世態的炎涼,頓生一股子孤寂的想法,靜思半天,也不能釋然。
用人幫忙了,卻不見一人來伸手。
王品媳婦見了:“嫂子的臉色恁麼不好?”
“怕是勞累了一些吧。”
“你歇幾天,有什麼活計告訴我來做。”
她這麼一說,倒讓我心暖許多,攜著她的手,說了一會子話。我問她有喜了沒有,她羞得抬不起頭來:“嫂子說什麼呢,這才幾天呀。”我一想,這話也確實問得唐突了,止不住笑著打自己一個嘴巴,忙找補道:“嫂子也是盼你人丁興旺,早生貴子。”王品媳婦說:“我要是有嫂子那樣的造化就好了。”說著,非拉我去她家一坐,拗不過她,只好從命了。進屋,她又讓梨又讓桃,親熱得不行,我心下也不禁放開了七八分。
“嫂子要是心不淨,儘管到妹妹這裡來解解悶。”她說。看不出,她卻是個有擔當的人。“你是個開心果子,見了你,我就快活多了。”我說道。又看一看王品媳婦新縫製的雲錦被褥,手工不賴,從針腳上就能看出她的聰秀來,攤上這麼一個小媳婦,王品也算是有福的了。“給哥兒帶上幾個桃走吧。”好說歹說,王品媳婦還是硬塞給我幾個鮮桃,揣兜裡。
一連幾天,我都提心吊膽,加了十二分的小心,竟毫無一點動靜。心想:莫非黃老闆見我態度如此決絕,不得不死心了,所以再不來尋我的晦氣?也算他識趣。這麼一想,我心靜了許多,行動也就不那麼慌亂了。張目早就生了疑心。
“這一程子你究竟是怎麼了,像受了什麼驚嚇一樣,光碟盤就摔了七八個了。”
我這才將黃老闆去而復還的經過一五一十地告知於他。聽說黃老闆又叫我們夫妻重操舊業,且是拜袁世凱為主子,他氣憤不過,一通大罵。我勸他好大一會兒,才壓住了他的火氣,便又叮嚀他道:“你只管照看好兩個哥兒,黃老闆那裡我一人承擔。”張目反過來勸我說:“他要敢在我家哥兒身上動手腳,天亦不容他。”我想也是道理,我們總還是一起共事多年,出生入死,不至於心狠手辣至此。於是也就漸漸安心下來,不再過慮,平平靜靜過光景。
十六
張目說:
黃老闆走失多年,突然又回來了,確實是我沒想到的;更沒想到的是,他會背棄先主,改換門庭。再想起早先他在我與三娘中間挑唆,一邊讓我監視三娘,一邊又叫三娘盯著我,心思歹毒,更恨他入骨。三娘跟我一說他又露面了,我即刻就要找他去,替他在城隍廟掛個號。後來,還是三娘一番解說——我們與黃某已經恩斷義絕,不相與謀就是了,何必再去招惹?我才不睬這事了。
這樣也好,他黃某願做妖儘管做去,我們兩口子只管過自己的安生日子,兩便。聽說,黃某歸在了袁世凱的軍需處,有足夠的銀子去收買殺手,普天下情理以外的人有的是;即便他是個人中豬狗,也不能一而再、再而三地非逼我們入夥不可。
想開了,也就心寬了。沒想,一日早晨起來,婆子突然就鬧將起來,說我家大小子不見了;一個客棧都驚動了,前後找了一個遍,也沒找到。我心裡咯噔一下子,想都不用想,我就知道是誰把孩子拐帶走的。我只覺得手腳冰涼,癱坐在一旁,任三娘如何哭鬧也說不出一句話來。三娘直哭到上燈時分還不住歇,眾人聞訊盡都趕來。林驛丞勸解一番,見不管用,啪地一拍桌子大聲呵斥道:“哭頂什麼用,大夥兒一起商量個對策方是正經。”三娘才不哭了,找出黃老闆留下的一封書信,拿給眾人看。上面寫著我和三娘若是將名單上的人悉數斬殺,便可提頭來贖我兒,否則,恐怕我夫妻就再也見不到我家的大小子了。林驛丞仔細看了名單,說道:“這些人殺不得,都是定鼎天下的柱石。”三娘本是肚裡有春秋的人,比我有主意,只是兒子突然丟了,一時忙亂。現在定下神來,她說道:“各位,須先幫我想想,這個黃某人會藏身何處?”林驛丞和王品都說黃某人也是通州的老住家了,再拖個孩子,畢竟礙眼,定不敢留宿周遭,住城外的可能性更大一些。三娘一聽,帶上刀就要去找。“且慢。”林驛丞說。
林驛丞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