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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麥克斯的表姐,她也不喜歡你。我能問一下你跟伊沃裡又是在搞什麼鬼嗎?”
“我一向都喜歡跟教授們混在一起,你是知道的,不是嗎?”
“我怎麼不記得伊沃裡教過書 ?”
“我覺得你這麼問東問西真的很沒意思,讓娜。”
“好吧,那就跟你說個有意思的,今天早上有人給你送花到家裡來了。隨花一起送來的小卡片就在我的包裡……如果你感興趣的話。”
凱拉一把搶過小信封,小心拆開,輕輕地將裡面的卡片抽了出來。隨後她微笑著把卡片放進了兜裡。
“我今晚不跟你吃飯了,你還是跟你那幫愛到處打聽的朋友待在一起吧。”
“凱拉,你可要小心對待麥克斯。他花了好幾個月的時間才把你們的事‘翻篇’,如果你又要離開的話,就不要再去揭他的傷疤了。你最終還是要離開的,不是嗎?”
“你這個問題好沉重,已經上升到道德層面了!我不得不說,你真是一個非常合格稱職的老姐。麥克斯比我大15歲,你覺得他沒有能力管理好自己的生活和情緒嗎?或者我把你推薦給他,讓你也給他好好上一課?你不僅是我姐姐,還變成了我的監護人。這簡直是夢寐以求啊,我應該感激涕零,是不是?”
“為什麼你對我的意見這麼大?”
“因為不管對任何人任何事,你總是以你自己的標準在評判。”
“你出去吧,凱拉,愛怎麼玩就怎麼玩,我還有工作要做。你說得完全正確,你也早過了要聽姐姐的話的年紀了。不管怎樣,你從來就沒有把我的建議放在眼裡。你還是儘量別再讓麥克斯傷得體無完膚吧,這樣會討人嫌的,而且對你的名聲也不好。”
“我的名聲又怎麼啦?”
“你離開之後,身邊的朋友都在私下議論,他們說的那些話你不會愛聽。”
“你知道我對這些一向都是嗤之以鼻的,對這些嚼舌根的人,我只想躲得遠遠的。”
“也許吧,但我不能不在乎,我總得去為你辯護。”
“你身邊的這些人到底有什麼好瞎摻和的,讓娜?這些所謂的好朋友整天就只知道搬弄是非,背地裡說人閒話嗎?”
“我估計這些人都很同情麥克斯!好吧,我最後再說一遍,免得你又要問起,你的確是一個讓姐姐頭痛的淘氣鬼!”
凱拉離開了讓娜的辦公室,摔門而去。幾分鐘後,她沿著布朗利河岸來到了阿爾瑪橋。穿橋而過時,凱拉停了下來,雙肘支在橋邊的護欄上,望著河中的一艘小船慢慢往德比利行人橋的橋底漂去。她拿出手機撥通了讓娜的電話。
“我們能不能不要每次見面都吵架?我明天過去找你,我們一起吃午飯吧,就我們倆。我會跟你好好講講我在衣索比亞的經歷,其實也沒什麼值得說的。你也可以跟我說說你這三年來的生活。你還可以重新跟我解釋一下為什麼要跟傑羅姆分手。我這次沒說錯他的名字吧?”
倫敦
沃爾特雖然什麼都沒有說,不過不難發現,隨著時間的推移,他顯得越來越洩氣。要跟沃爾特解釋清楚我文章的內容,就好像要讓他在幾天之內學會中文一樣不現實。天文學、宇宙學的研究物件是浩瀚無垠的天際空間,那些在地球上用於測算時間、速度或距離的衡量單位在宇宙空間完全用不上。我們只能創造出無數新的方程式,而這些公式總是讓人很難理解。我們這個學科的研究只能在可能性和不確定性的基礎上,摸著石頭過河。而對於我們身處其中的宇宙空間,誰也無法想象出它的邊界能到哪裡。
已經連續兩週了,我所寫的每一個句子都被沃爾特揪住不放,不是因為其中有他不懂的專業詞彙,就是有他看不明白的邏輯推理。
“沃爾特,再問最後一次,宇宙到底是平的還是彎的?”
“可能是彎的吧。說到底,如果我搞懂了您所說的意思的話,宇宙是在不停地運動變化之中的。它像一塊大布一樣不斷向外延伸膨脹,所有的星系都是掛在這匹布上的纖維。”
“這麼說有點過於簡單,但基本上概括出了宇宙大爆炸的理論。”
沃爾特將頭埋進了雙手之中。現在剛過傍晚,圖書館的大廳裡十分冷清。只有我們倆面前的桌子上還亮著燈。
“阿德里安,我只是一個普通的行政管理人員,但畢竟每天都在這所學院裡進進出出。可是,我依然對您所講的內容毫無概念。”
我注意到旁邊的桌子上放著一本雜誌,可能有人忘記了放回原處。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