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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而是暫時不管,等把中國遠征軍消滅或驅出滇西后,主力再移往緬北,變守為攻,以挽救密支那及八莫。
當宋希濂二攻龍陵時,本多政材已將自己的指揮所前移至芒市,第三十三軍主力和第二師團也晝伏夜行,陸續往這裡集結。
現在的芒市,已成了一座不斷膨脹的大兵營,龍陵守敵力量的增強,正是緣於芒市日軍的增援,難怪人越打越多,總也打不完。
按照這個代號為“斷”的作戰計劃,本多政材準備先死守包括龍陵在內的滇西,等日軍在芒市集結完畢,再對滇西遠征軍正式發動總攻。
在把本多政材的底摸清楚後,衛立煌便與對手展開了時間競賽。
他的角色,變成了苛刻的監工,一天到晚地催工程進度,不僅用下達死命令的方式一個勁倒逼霍揆章和何紹周,還以“上傳假捷報”的理由把宋希濂給換了下去。
新任第十一集團軍總司令是黃傑。
與其他黃埔一期出身的高階將領相比,黃傑的能力並不十分突出,尤其不擅應變。
長城抗戰時,他在最險要的八道樓子只部署了一個連,原因是認為日軍穿著大皮靴,又揹著較為笨重的裝備,爬山一定不行,至少會爬得很慢,沒等爬到半山腰,主力部隊就可以聞訊過去增援了。
沒想到鞋是死的,人卻是活的,日本兵換了鞋子,輕裝上陣,結果直接導致八道樓子失守。
正因有這麼一個缺陷,黃傑儘管資歷很深,前前後後也積累了許多戰功,但在變幻莫測的戰場上,卻常常馬失前蹄。
最哭笑不得的是在蘭封會戰時,本來要繼胡宗南之後升軍團長了,黃傑自己也已在到處為之蒐羅幕僚人選,不料商丘失守,最後只落得個與桂永清一樣撤職處分的下場。
不過,黃傑有一點好,那就是任何時候都能保持他那老實本分的個性,即使被擼下來了,也不聲不響、一句牢騷沒有地順牆腳蹲著,等到上面想起他來,又一點價不還地馬上出列。
後來國民黨在大陸失敗,樹倒猢猻散,別人都重新做了計較,只有黃傑硬是帶著幾萬殘兵跑到越南,然後在那裡苦熬三年,一直等到返臺,因此有人稱他是“海上蘇武”,後期很受蔣家父子重用,成為蔣介石在臺灣的第一號看門人。
黃傑當然沒有老宋那麼機靈,可他不會取巧,這時候衛立煌要的就是認死理的人。
你按照我的要求,只管狠勁往龍陵打,不讓它反擊過來,即為大功一件。
黃傑的人生字典裡,就沒有“不從命”這三個字,所以只管放心。
到九月中旬,隨著騰衝、松山之戰結束,滇西遠征軍主力得以全部會攏於龍陵,而在遠征軍航空隊日復一日的空襲下,日軍在芒市的集結卻十分遲緩,根本無法達成大兵團侵略作戰的要求。
眼看失去騰衝、松山,龍陵也旦夕難保,本多政材的“斷”計劃已失去意義。這位第三十三軍司令官流著眼淚,下令取消原先的總攻計劃,同時從龍陵撤出一部分守備部隊。
對不起,你沒法“斷”我,我可就要“斷”你了。
10月29日,由黃傑具體指揮,滇西遠征軍對龍陵守敵發起致命一擊。
按照事先的準備,遠征軍首先使用的是特種部隊,所有步兵奉命後撤一千米。
三百門大炮集中射擊,天上還有轟炸機投彈。整座龍陵城因此地動山搖,塵土蔽天,連隔開老遠的遠征軍陣地都被震得像地震一樣不停波動,由於炮彈實在太多,爆炸散發出的熱量把空氣都快給煮沸了,儘管當時還下著雨,但中國官兵卻個個汗流浹背。
一時間,重武器火力網強大到了不能再強大的程度,日軍連抬頭喘息一下的空都沒有,陣地工事已被摧毀大半。
在空前猛烈的炮火中,日本兵有的被當場炸死,有的則炸飛了雙腿、雙腳,變成了不能行動的殘疾兵,絕望之下,這些人像接力一樣,把手槍傳來傳去,為的是朝自己太陽穴上開最後一槍。
火炮集中射擊讓“龍兵團”無處可藏
可怕的特種打擊結束後,龍陵城裡即使沒有被炸掉的堡壘,也被炮彈掀起的泥土完全覆蓋,以至黃傑不得不調動工兵進行清理。
堡壘裡面還有殘敵,不過他們如果再待在憋悶的堡壘裡,無異一死,所以情願衝出來拼命。
遠征軍採用緊逼戰術,前後左右地圍逼,直到將這些剛剛跑出來的“土老鼠”完全消滅。
整體上摧毀容易,難的是全城搜尋清理。那些零零碎碎的日本兵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