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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這句最頂用,沒人再敢吵吵著要投降了。
整個江橋陣地隨即進入了緊張的備戰狀態,因為官兵已無退路。
夫戰,勇氣也。
第24章 沒有誰能欺負土匪
所謂一週為期,地球人都知道這是日軍出兵齊齊哈爾的藉口。
10月3日上午,到期了。
關東軍朝江橋開來兩列鐵甲車,“滿鐵”工人和武裝日軍氣勢洶洶地從裡面走了出來。
除了地下跑的,還有天上飛的。仙台師團出動的飛機在上空盤旋,用以掩護這幕醜劇。
在他們背後,仙台師團濱本第16聯隊早已屯集嫩江南岸,隨時準備向對岸發起攻擊。
聯隊長濱本喜三郎大佐此時的心情是非常輕鬆的。
在他眼裡,自己的對手東北軍根本就不能稱其為軍隊,只不過是一群貪生怕死的烏合之眾而已。
東北的征戰充分證明了這一點。就連那些所謂的“士官系”軍官聽到關東軍殺來,也是抱頭鼠竄,老早就撒丫子跑沒影了。看上去,他們似乎不是比誰更像勇士,而是比誰更像逃跑冠軍。
我在陸大的名冊裡沒有找到濱本喜三郎的名字。不過這似乎並不妨礙濱本兄弟想要創造歷史的決心。
他跟他的同學(也不知道是哪所學校的同學)吹牛,說自己來江橋的唯一目的,就是要證明自己是全日本最優秀的指揮官。
依我看,這種狂勁,都是讓形同幼稚園一樣的北大營給慣出來的。
在到達江橋之前,他已經聽說了張海鵬偽軍的慘敗。但這一事件在濱本看來其實毫無參考價值。
他認為,張海鵬偽軍只是一群比北大營的東北軍更爛更沒用的“支那”部隊而已,怎麼能跟“皇軍”相比。
顯然,他的思維還停留在“北大營時期”。
他不知道的是,馬占山並不是北大營的將領。
他曾是一個土匪。
從來只有土匪欺負別人,很少有人能欺負土匪。
而且打仗這碼事,有時候是需要一點悟性的。恰好,馬占山就屬於那種有點悟性的人。
他沒上過正規軍校,在綠林結寨時怕是連日本士官學校和陸軍大學在哪個旮旯都搞不清楚。但他上的是社會軍校。
整天打打殺殺,槍裡來炮裡去,倘若能僥倖活下來,並且腦子還不算太笨,就一定能琢磨出點道道。
比如著名的黃埔軍校,主要教的其實就一樣東西:黃埔精神,而且課時很短,然而這所學校卻教出了一批批不同凡響的學生,最後連老師也打他們不過。
原因就在於大部分課堂都辦在了戰場,軍人在戰爭中學會了戰爭。
馬占山很像一個人——東北大帥張作霖,他的腦子非常好使。
也就是說,他是一個靠腦子也能吃飯的聰明土匪。
到江橋抗戰,自然用不著他本人再在馬上玩“鐙裡藏身”,不過他巧妙地把這一絕招運用在了戰術指揮上。
要守一座橋,有一種辦法,就是像當年的張飛張翼德那樣,當陽橋頭一聲吼,吼得百萬曹兵倉皇后退。
不過,這只是歷史演義。打仗基本靠吼的神話,在現實生活中是很難碰到的。
馬占山放棄了死守江岸的做法,早早地就把防守部隊集中起來,撤入真正能固守的工事堡壘。
在此之前,經過謝珂和馬占山的輪番經營,以鐵路為基線,已構築了較為堅固的堡壘陣地。
馬占山將能用於作戰的全部人馬都撒在這些蛇形工事中,形成了一個層次分明的戰略縱深。
不過,在江橋抗戰前,無論是張學良的電令,還是對雙方實力的評估,都讓馬占山不敢輕易造次。
這時候中國已向國聯遞交訴狀,蔣介石和張學良對打贏國際官司頗具信心,期望值也很高。
在這種情況下,張學良給馬占山的指示,毫無例外地還是那一句:“避免直接衝突”。
當然,這個指示對馬占山究竟有多大約束力,那就另當別論了。
作為一個真正有能力的戰將,左右你思維的絕不應該是單純的長官意志,而必須是瞬息萬變的戰場形勢。
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
但馬占山可以不理會張學良的電令,卻不能不正視一直以來東北軍兵敗如山倒的現實。
張海鵬偽軍與關東軍畢竟是兩碼事。再怎麼著,偽軍也是東北軍變過來的,大家知根知底,好打。關東軍就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