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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為悅己者容,士為知己者死。今天流點汗不算啥,只要能交上卷就行。”鄭連三說:“應當說士為革命事而死。咱青山水庫雖說搞的是建設工程,但這一塊土地是社會主義天地裡一塊紅色熱土,也是革命的大熔爐。”接著他就講了這次請大家來,是因為北方十三省市要在菊鄉召開農業學大寨現場會。咱們菊鄉人民在市革委領導下,能活學活用大寨經驗,因地制宜,修建青山水庫,這是響應毛主席“農業學大寨”號召的具體行動。會議定在五一節期間,屆時,由到會的中央首長親自題寫水庫名字,鍛碑刻石,並正式將水庫命名為大寨水庫。這是菊鄉全市數百萬人民的光榮,是毛主席為首的無產階級司令部對菊鄉人民的無限關懷。我們所從事的事業將會寫進菊鄉歷史。因此我們就是重新整理菊鄉歷史的功臣。我們寫作組所從事的工作就是要把這種精神和幹勁寫出來,以便給首長做好彙報,及時得到指示,使菊鄉的無產階級革命和建設事業得到更加迅猛的躍進。接著正式宣佈成立現場會籌備小組,籌備小組由齊秋月任組長,朱洪偉為副組長兼寫作組長,沙吾同為顧問,重點執筆。其餘幾個小青年分別任命為執筆助理和採訪員、通訊員等等。
第二卷第十章老周嫂子(7 )
宣佈完畢,鄭連三因為很忙,離席走了,齊秋月留下安排具體工作。沙吾同說:“我要這個重點執筆的空名幹啥,這是怕我不努力,給我個緊箍咒而已。”齊秋月說:“明確一下責任,也好分工合作。”幾個小青年熱情挺高,馬上就領來筆、墨水和稿紙,採訪記錄本,忙碌開了。齊秋月也搬來了有關檔案和青山戰報,讓他們先務虛,以便早日進入實質性工作。齊秋月對沙吾同說:“你是老師,他們全聽你的,我走了,這一班人只許帶好,不許帶壞。”
任務艱鉅,離開會只有四十多天,要寫出一份像樣的材料相當緊張,幾個小青年馬上分頭下工地瞭解情況去了,屋裡只留下他、朱洪偉和助理三人。沙吾同把門關上,悄聲說:“這個喬佩佩你們認識不認識?”朱洪偉說:“認識。”沙吾同問:“這青山水庫上真有喜兒?”兩個小青年說,有。原來這水庫工地基本上有三部分人員組成:一部分是回鄉知識青年和上山下鄉插隊落戶的知識青年,想把青山當跳板,招工、當兵、上大學的,喜兒就出在這些人裡邊;一部分是基幹民兵,這是工地的主力軍;另有一部分就是像沙吾同這些人,能說會道,難領導,各地方感到頭疼,就派到青山,集中勞動,監督你,叫外鬆內緊,內部控制。這樣,等於古時的流放和現時的牛棚。沙吾同聽了,似有所悟,怪不得鄭連三把他也收斂到這裡來。他說:“我們現在給鄭連三寫材料吹喇叭不是叫人家當猴耍,吹得好了,是人家的功勞。吹不好了,是咱們沒有本事寫好,怕是還要受批判。”朱洪偉說:“這就是我們心理上難以平衡的地方。”沙吾同又提到“黃世仁”的說法,他們說:“不用想就知道喬佩佩是讓黃世仁糟蹋出了事,抓不到人家把柄,人家把她一甩了之,她咋活下去,就自殺了。”沙吾同說:“心疼人啊。”就想從這裡給鄭連三捅一刀,小青年說:“行。只是不知她有遺書沒有,如有遺書,就可以找到這個黃世仁。”沙吾同說:“不管有沒有遺書,或有了被人銷燬了,這姑娘死了這事本身就應當有個說法。齊秋月說有階級鬥爭的複雜背景,咱就抓住這一點做篇文章。”
接下來幾天,他們利用寫材料調查訪問的便利,串連了不少民工,經過周密的策劃,一天早晨,人們起床到河裡洗臉,看到工地上到處都貼上了為喬佩佩之死討個說法的大字報和小字報。在指揮部門口的一堵牆上,一份揪出青山工地黃世仁的大字報更是醒目,其語言的犀利、推理的嚴密真叫人拍案叫絕。
馬福順回到家裡,一邊洗手,把毛巾蘸了水來不及絞乾,就急不可耐地告訴老婆:“鄭連三前幾年招惹齊秋月沒有栽倒,他那淫心不改,遲早會栽的。”老婆說:“再栽也沒有你栽的跟斗大,到如今才給你個青山指揮部後勤組,這一輩子怕是難恢復到昔日的輝煌了。”馬福順說:“我這個年齡還圖什麼,只是難嚥這口氣,想當初齊秋月來當打字員,不是我把他鄭連三留到辦公室,他早就被下放到縣了。如今齊秋月成了大氣候,倒還沒有多大架子,鄭連三那小子倒是不怕天不怕地了。張政委來時,我極力在政委面前說他能幹,滿以為只要他會記點舊情,陳小煥那頭翹不起來了,鄭連三進不到核心,可該我往上抬抬步。誰知,這小子倒神氣上去了,咱卻莫名其妙被刷了下來。”老婆聽了丈夫的話,不知可否地“唔”了聲。馬福順說:“這一回,我把火點給了沙吾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