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秋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車或地下走,只有到了縣城時才能見到一些毛驢車。因之,車都很快。小煥不敢同司機說話,怕出事。司機看出了這一點,就不再問這問那了。正開著,忽然一個急剎車,說:“到了。”小煥疑惑地瞪大了眼睛,她並沒有說上哪兒,咋會到了,到了什麼地方?司機笑笑說:“我看你身子太虛弱了。這是我那老婆開的個小店,賣賣茶水飯菜什麼的,咱們歇一宿再走。我這個家也是沒有戶口的,找不來正式地方安排,就在這裡給過路車輛開個車馬店,混日子。”
這是茫茫戈壁灘中一個小旅社,說是旅社其實只是幾間地窩子,只在路邊蓋了個兩間土坯平房算門面。新疆的平房都簡陋得很,就像內地用泥巴塊垛起來的磨房車屋一個樣。裡邊幾張破桌爛椅,坐著幾個人喝茶,不像是司機,外邊沒見車,只有幾匹高頭大馬。他們都是高喉嚨大嗓,說著什麼大事,大塊大塊嚼著烤饢。見屋裡進來個姑娘,一下子都扭過頭來,盯著她看。小煥害怕,把頭巾拉緊,捂住眉眼,跟著司機來到後院,一個胖大媽迎上來看了半天,問是哪裡來的。這個司機叔叔說:“別問她了,姑娘家臉皮薄。跟你年輕時一樣,把握不住自己,來新疆盲流的。”幾句話說得老女人沒了言語。等了一會兒,才說:“留這兒給我當個閨女吧!只要不嫌棄我。”小煥同意了。
#炫#
#書#
#網#
小煥就開始幫大娘做個小活,又怕有人認出了自己,出來進去很小心。她問大娘:“這裡常來的人都是幹啥的?公安局來不來?”大娘說:“這裡天高皇帝遠,連吃的水都是你老叔汽車捎來的,誰來這裡幹啥?只是近來有幾個騎馬的漢子,常來這裡,聽口氣,不是正道上的,人多處不敢去,來來回回在這兒打個接接崗。”說得小煥一陣寒心,想不到在這戈壁深處也有同她一樣的淪落人。但她不露聲色,只管摘菜,一邊聽大娘嘮叨著罵男人們都不是人。末了,又問:“晚上這裡查戶口不查?”大娘說:“有大娘在,誰也不怕。”大娘是山東人,說話高聲大氣,像孫二孃。
這天夜裡,小煥挨著大娘睡下,大娘不一會兒就睡著了。小煥心裡有事,又擇鋪,咋也睡不踏實。本來白天顛簸了一天,又加上生了孩子沒滿月,身子困得像抽了筋,連個身子都不想翻,但就是睡不著。一閉眼就有人來抓她,要不就是她被五花大綁押向刑場。猛然一聲槍響,她沒有倒下,又是一聲槍響,接著一陣機槍聲:“噠、噠、噠……”子彈穿過她的胸膛,她只覺胸中一熱……醒了。
這時,外邊又傳來幾聲槍響,有吵鬧聲,再等一會兒,就有拍門聲。大娘忙把小煥叫起來,讓她不要動,這時司機叔叔已經同那些人在講著什麼。不一會兒,有人闖進門來,發現陳小煥,手電燈光向她臉上一照問是什麼人,大娘說:“是老家來的,孃家侄女。”那人要查證件,小煥把證明信掏了出來。誰知信上寫的地點與這裡大娘說的“老家”對不上。人家一個眼色,馬上有人上來把陳小煥胳膊扭到身後,拉出門,塞上一輛車,拉走了。
陳小煥想,這一回要露了相,必死無疑。自己死了,也就算了,但要連累多少人啊,不由想哭。又想跳車摔死,沒有線索,連累不了誰,死得倒也乾淨。不想她剛要動身,有人馬上喝問:“幹什麼?”她一不做二不休,飛起一腳,踢向那人胸部,縱身一躍,向車廂外跳去,誰知捆綁她的繩子縛在車幫上,待汽車停下來時,她竟被拖了幾米遠,頭被撞得鮮血直流,昏了過去。
第三卷第十一章黑道女孩(3 )
一個又一個沒有希望但又充滿誘惑的日子過去了,轉眼到了春天。阿勒泰的春天來得特別晚,時令已入五月,冰雪融化。這一天,沙吾同路過一個普通的公社,街上滿是泥濘,他在這個南來北往的小鎮上,聽著南腔北調,知道這些人都是外來的,想來資訊靈通。但是,當他把行李安頓好,就要洗洗手腳,想躺下休息一會兒時,一張糊牆的報紙吸引了他。
報紙是幾年前阿勒泰的地方報紙,頭版頭條登有一則訊息:“新生頑匪被殲,邊地終歸平安”,眼往下一掃,沙吾同就昏倒在床上。報上分明寫著,匪眾百人,全部被殲,無一生擒。他還找下去嗎?他在這個小鎮上逗留幾天,決定先活下來再說。菊鄉他不再回去了,他如果在這裡站住了腳,就把老周嫂子和丹丹接來新疆過日子。好在他會刻公章,隨便一個糊弄,這裡人員又雜,就混過了檢查。他在大街上踩著泥濘走著,心裡盤算著。先入鄉隨俗吧,把自己打扮成蒙古漢子再說。
第二天,沙吾同從民族商店買來一頂氈帽、一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