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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話,有同學來找陳小煥有事,她先走了。臨走她說:“近來形勢發展很快,省軍區宣佈武裝掌權,主持日常工作,落實毛主席關於解放軍三支(支左支工支農)兩軍(軍管軍訓)的偉大指示。各地的群眾組織都忙著找解放軍彙報掛鉤。掛不上武裝部門的,就找當地駐軍當靠山。在這樣一個大動盪、大分化、大組合新形勢下,誰的步伐慢了一拍,誰就要倒大黴。”我們“叢中笑”教工戰鬥隊,也是“紅一中公社”觀點,紅一中又是菊鄉紅衛兵革命造反總司令部的中堅力量。這樣串連起來,紅一中和菊鄉紅造總的榮辱升降,也關乎著我們老師的政治生命,以及整個紅造總多少人的政治生命與前途。一旦在這個十字路口邁錯了步,怎麼得了。我說:“小煥你去忙吧,大娘有我陪著。”她走了。
“小煥給我說,小夏哥是個天大的好人,咱們可不能忘了他的恩。我就對她說,不管大事小事,你都要同你小夏哥商量,不能自作主張。”
“小煥如今是城裡響噹噹的造反司令,我還得向司令彙報請示哩。”
大娘撇著嘴說:“看她那啥成色,還不是你給她操著大心。”往我跟前湊了湊,指指隔壁,似乎有要緊話說。我說都是自己人,有啥都不避的。
這時候,學校臨時又把我安排住到大禮堂後邊一間化妝室裡。化妝室右邊那間就是齊秋月她老舅炊事班長老餘住著。他叫餘國平,他出身好,又是工人階級,我們就把他也拉到我們“叢中笑”,當二把手。老餘會拉板胡、墜胡,多才多藝,是校文工團拉大弦的,平時就叫他住這裡看鑼鼓傢什。這一回我也住到這裡,這裡就成了“紅一中公社”的宣傳隊排練廳,有時公社一些大事就在這裡商量。因此,對立面新一中公社就寫大字報罵我是紅一中公社的黑後臺,幕後指揮。兩間住室中間只隔著一道竹笆糊成的界牆,不隔音,看來大娘要說啥機密,我就喊了老餘一聲,沒人應,她才問我:“小煥這女瘋不瘋?”我說:“挺好的,瘋個啥?”大娘起身把門關上,還插了插銷,說:“小煥大了,有你在身邊支撥著,我放心。”我說:“小煥很有主見,是個好姑娘,我也挺喜歡的。”她說:“所以說,小煥我可交給你了,你要給我看緊點。”她沒往下說,走了。半月後又來了。直接找到我說:“小煥這次回家,跟去了一個小夥子,說是一派的。你在她身邊,這裡邊怕有別的意思。咱鄉里人,可見不得邪門歪道。”我說:“不會有啥吧,小煥如今拋頭露面多了,難免有男學生娃來來往往。你別往心裡去。”大娘走後,我趕忙把陳小煥叫來,訓她:“你也太膽大了,敢把沙老師領家裡!”她臉紅了半天,說:“哪裡是我領他,我回家幫忙擦紅薯乾兒,前後不到五天,他拿不定主意,就來了,說是商量辦學習班。”我說:“老人也不是瞎子,能看不出名堂。總之一句話,你太小了,別攪進這兒女情長裡出不來。以革命大事為重吧,你們少接觸一些,鬧出了影響,可不好。”她說:“我聽你的。”走了。沙吾同卻來了,問陳小煥她媽三番兩次來找我有啥事。我說:“還能有啥事,閨女大了,當媽的能不操心。陳小煥又在風口浪尖上地鬧騰著。她囑咐我多關照她,還說讓我看住她。”說著,我笑了。沙吾同臉紅了紅說:“她怪有闖勁,就是心眼太單純了。不過她威望挺高,三結合會有前途的。”我攔住他的話頭說:“沙老師,我問句實話,你對陳小煥有意思吧?”他含含糊糊說:“還說不上別的,只是……”我說:“那我就知道了。”
事後我想我不能辜負大娘的囑託,得把小煥的事如實相告。我去了一趟葦子坑。誰想我剛把沙吾同的名字說出來,大娘問是哪個沙吾同,是不是沙家灣的人。我說是,是沙一方的孫子。看著看著大娘臉色不對勁兒,她大叫一聲:“天哪!”就暈過去了,楊叔和我好一陣折騰,她才緩過一口氣。給她餵了一口水,她還是一個勁地叫著:“不,不……”看看惹出了禍,我真後悔莫及,我真不該把大娘的囑託當真。我說:“大娘,這沙老師也是好人,只不過是成份高了一點,要不,咋會耽擱到現在……”趙先娥大娘說:“小夏,這事拴住日頭也說不贏,這……”她叫大叔立馬去大隊打電話找閨女回來,就說她媽病重快滅氣兒了。又拉住我不讓走,說有話只能對我說。
天快黑時,陳小煥坐著一輛宣傳車回來了,在村口把宣傳車打發回城就往家跑,一看屋裡坐著個我,她媽也沒有像快要滅氣的樣子,迷惑不解地問我:“咋啦?小夏哥!”趙先娥說:“別問你小夏哥,你問問你自己。”陳小煥說:“我自己咋啦?”一頭的霧水。我說:“先歇歇吧!”趙先娥罵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