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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不同層次的人,徹底改變他那股小家子氣,變為一個上流社會的標準男人。夏吉利就在這個上流社會交際的操練中,企業策劃能力迅猛提高,兩年下來,成了金丹的左膀右臂。同時,愛情詩擂臺賽也操辦得更好,已有海外詩人參賽,這就在無形中增添了金丹公司的企業形象,金丹自是高興,對夏吉利分外器重。
這時,劉一兵又回來了。
這是個夏夜,月亮很亮,金丹回到房間時,劉一兵坐在沙發上,在看電視,他沒有穿上衣,落地窗透進來的月色下,肌膚煥發著黃色的光。他的眼睛從她回來,就沒離開過她。她走到沙發邊,他用手支起頭,說:“沙總,我可不可以以擂主的身份同你說話?”熱風杯愛情詩擂臺賽,舉行第五屆大賽,劉一兵畢業實習,親自來到南方參加競賽,併成為擂主。沙金丹說:“可以。今天你是以詩人身份同我說話。不是打工仔。”劉一兵笑了一下,牙很白,說:“你真是個好女人。”劉一兵突然把金丹壓在身下,一邊褪去她的上衣,一邊吻她的臉、眼和唇,他嘴裡噴著酒氣,吹到她的耳朵旁,那刮過的胡茬,輕輕地扎癢她的臉。她馬上進入到情緒之中,竟然激動起來,伴隨著激動的是渾身發熱。他似乎發洩著什麼,似乎要把什麼東西洞穿,又似乎要把全世界的女人一下享受完,而金丹不過是這些女人的總代表而已。這時,沙金丹對劉一兵那一年對她的不恭,雖然記憶猶新,但作為一個女人,總時不時會懷戀那曾經給她帶來與眾不同的愉悅的男人,尤其是小弟弟一樣的這個小男人。她對他的不恭,竟把它視為少年不醒事帶來的莽撞與幼稚而忽略了。今天,劉一兵又來到她的身邊,她一方面把自己放到一個女人的位置上,要享受享受他,另一方面,她要逗逗他,就像大姐姐逗小弟弟,然而,作為一個女人,她一會兒就忘了她身上的男人是誰了。她簡直沒法抗拒他的瘋狂和猛烈,竟隨著男人的推動一會兒湧向高潮,一會兒跌入浪谷。事情終於平息下來,劉一兵說:“謝謝你,你讓我成功地成為一個男人。”金丹說:“你本來就是一個很有能力的男人,你第一次接受一個女人,特別是一個美麗的女人的身體,能像你那樣有永續性的,絕無僅有。”劉一兵說:“那是為了取悅於你,其次才是我自己。那時你是老總,我是打工仔,在性的快感上,我也是為你服務的打工仔。今天,我是男人,你是女人,你我之間在這種交易中,有著互惠性、互動性。”金丹問:“你參加大賽,目的就是為了取得一次成功,與我平等嗎?”劉一兵答:“是的。”金丹說:“你是個男人。”
兩人沒再說話,天快明時,劉一兵忽然問:“這些年,你想過我嗎?”金丹說:“沒有。”劉一兵問:“為什麼?”金丹故意說:“打工仔太多,你想過我嗎?”劉一兵答:“想起過。”金丹問:“想起過什麼?”劉一兵說:“想起我屈尊在你身下的打工仔地位。”金丹說:“那麼你認為你今夜翻身了嗎?”劉一兵答:“我起碼改變了我自己的角色。”金丹不禁為這個有心人蓄謀已久的報復欲感到驚異了。她說:“我今天才認識了你。不過,我想提醒你,你初涉人生的第一步也恰恰是從我身子底下趴著開始的,這個‘人之初’角色,你能改變嗎?”劉一兵聽了,有點受辱感,他憤憤地說:“你說得好,我永遠不會忘記。忘記過去,就意味著背叛和消沉,也就意味著沒有出息。”金丹為他這一句話震撼了,她說:“說得好啊,小兄弟!你變成另一個劉一兵了。”定了一會兒,又說:“只是這話從你嘴裡說出來有點彆扭,應當是當年紅衛兵說的。”劉一兵說:“這是我媽在我考上大學後,勉勵我別忘本,要我爭氣上進說的話。那是在爸爸的墳前,其實那墳裡只埋著爸爸的幾件破衣服……”金丹盯住劉一兵的眼睛,認真審視了一會兒,說:“是的,你母親說得對,要上進,別忘本。你時時記著人生之本,併為了改變人之初的苦根澀本,掙扎著,奮鬥著……”忽然她長嘆一聲,“我也許忘本了。”外邊起風了,風吹進窗裡,落地窗簾飄了起來。金丹拉上推拉窗,把窗簾扯正,扭回頭,忽然迸出一句話:“我忘本了嗎?”像是問劉一兵,劉一兵直著眼睛看著金丹,問:“問我?”金丹說:“我感謝你。感謝你的兩次到來。上一次,你的提醒與建議,我找回了初戀,夏吉利回來了。這一回你的報復,讓我找回了我自己。”
她沉默了很長時間,又迸出一句:“我也不能忘了父母,也不能忘記我的‘人之初’角色。”
這是二十世紀九十年代的一個春天。太陽慵懶地照著街道和匆忙的人群,留下一抹輕淡的暖意。梧桐樹枝上已初吐淡黃色的葉芽,風吹在臉上,一陣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