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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旗,上邊的人用系在他身上的繩往上一拉他時,已經晚了,炮聲響過以後,一陣硝煙籠罩住父親……父親連一囫圇屍首也沒有了。父親死後,日子越來越苦了,但媽媽百般疼愛兒子,從不讓兒子在學習上耽誤,在生活上吃虧。而兒子也百般心疼媽媽,高中畢業只三分之差沒有考上大學,媽媽要兒子重讀一年,兒子卻跟著媽媽去地裡給玉米施肥。媽媽問:“你就一輩子玩土坷垃了?”兒子說:“那我還能玩啥?”老孃好失望,她用手沾著眼角的淚花,看看兒子,沒說話。兒子又說:“我還可以寫詩,投稿子。”媽媽問:“那能賺大錢養家餬口?”兒子悶悶地唔了一聲。兒子看媽臉色不好,帶有慍怒之色,又湊到媽媽跟前說:“到外面打工,找不到事做,連路費也搭進去了。”媽媽說:“逮個野麻雀也要費個屎渣渣的,你這樣前怕狼後怕虎的能幹啥大事!”媽媽流著淚,數落著兒子,說得越來越難聽了:“你這個窩囊蟲,我真後悔不該讓你爹抱你這個沒出息的東西回來。”兒子一怔,問:“我是抱回來的?我不是你親生的?”媽媽沒有回答,又長長嘆口氣,坐爹墳上哭開了。
第二天,下著小雨,天還沒亮,劉一兵到爹墳上磕了頭,然後一步一回頭地離開了家,心裡默默地對媽說:“老孃保重,兒子混出個人樣回來孝敬您……”走了。
男孩子說完了,室內很靜。遠處有汽車馳過的嗡嗡聲。忽然,大街上一輛警車駛過,那驚人心魄的笛音,更讓兩個流落外鄉的人兒心碎。金丹立起身來,佇立窗前,拉開窗簾,讓月色湧進室內。稍頃,聽見一個男人在唱:“不要問我從哪裡來,我的故鄉在遠方,為什麼流浪,流浪遠方,流浪……”聲音蒼涼而無奈。金丹流淚了,她拉著劉一兵一起立到窗前,悽惋地說:“同是天涯淪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識。”劉一兵還浸沉在往事的回憶裡,嘴唇動了動,沒有說出話來。金丹看著這個男孩子稜角分明的嘴唇和人中那道印痕,那裡更加顯示出這個男孩子的稚嫩。她痛惜地說:“你應當上學,你不該來這裡,這裡每天都在爾虞我詐。你還太小,還不知道人生的深淺,陷進去就難以拔出來。你該去上學。”她顛來倒去就是這幾句話,劉一兵也動情地說:“我做夢都想上學,我想上中文系,當詩人,當作家,寫寫媽媽,也寫出家鄉人的憨厚朴實,寫出家鄉山水的靈聰秀美。”
過了三天,沙金丹對劉一兵說:“我給這裡的高中聯絡了一下,讓你去上補習班,我已經給你交了費。”金丹看著他,那一張稚嫩俊氣的臉上閃過一絲欣慰,但隨即就消失了。金丹補充說:“公司研究了一下,上學期間生活費由公司供給,畢業後必得為本公司服務五年,五年後方可跳槽。”劉一兵無疑看到了菩薩,他激動地說:“沙總,你是當今最好的好人。”
沙金丹神情悽惶地看了這個男孩一眼,淡淡地說:“我不願看到公司裡的青年男女再走我的路。”劉一兵別過臉來,說:“我想吻你一下,好嗎?你是聖女哇!好姐姐。”沙金丹轉過身來,笑了一聲說:“我是魔女啊,魔女啊!”然後鄭重地宣佈:“從今往後,你我斷絕現有的這種關係,你除籌備詩歌擂臺賽外,要專心致志補習功課。”
第四卷女老闆和她的打工仔(二)(1 )
男孩在女老闆身上找回了男人的自尊和人格;女老闆在男孩身上找回了自己的失落和悲悽。男孩走了,女老闆哭了……
劉一兵開始每天抽空去聽課(因為公司業務忙),很少到沙金丹家裡來。
有一天,是擂臺賽第一次大賽後,決出了個擂主,按理,該請組委會主任沙金丹當場發獎,但那天沙金丹沒在公司,下午才從外地飛回來,很累,想早點洗個澡休息,第二天再接見擂主,兌現贊助出版詩集事宜。誰想,回到屋裡,見客廳裡亮著燈,劉一兵陪著一個男人在看電視,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著話。見金丹回來,兩人都站起身來。劉一兵介紹說:“這位是雨田先生,這次奪冠的擂主。”那人忙說:“沙總,還認識我嗎?”那人說罷,一臉得意,又謙恭地笑笑說:“我來老詩友這兒借光了。”沙金丹愣住了,此人竟是夏吉利,真像劉一兵說的,大賽把他從茫茫人海中打撈上岸了。她不覺正眼看看這個“熱風”副主編,那個擠進女生宿舍門一點拘束也沒有的詩人。當初那個喧囂北京大學生詩壇的夏先生,如今竟是這般酸腐,又一臉謙和討好的表情,她不由得問道:“雨田先生,如今是業餘寫詩,還是以寫詩為業,我記得老詩友是大學詩壇一秀呢!”雨田先生囁嚅著說:“如今是詩壇不幸,歌壇幸,我改行唱歌了。”金丹不由一笑,心想,以前不見他有音樂細胞,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