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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負荷能力,洞內一次不要掛太多的渣車,掛五個就行。這周就這樣安排,大傢伙還有什麼說的沒有,沒有就準備幹活吧。”
“幹完活讓回家,我的飯盒就不用溜了。”
“我也不溜了。”
“那好,林彬你就燒燒炕吧,再燒點開水,我們不走的幾個人的飯盒七點後就放在爐臺邊溫一溫。”
“郝技術員,我上週和你說那個——”
“哦,對了,這事我忘了,侯師傅,你和小郭師傅換一下替他打風鑽,他現在叫風鑽玩的受不了啦,風鑽一響靠著褲襠的風鑽支腿一震動就給他整跑馬了,天天跑馬回家都不想摟老婆了打眼放炮了,你看他這小臉黃的,換換吧。”
班長一席話說得大家鬨堂大笑。
“郝班長,我們還是請罪吧,免得毛主席他老人家說我們不忠誠。也免得造反派說我們不老實。”右派譚滿漢請求道。
五七年打成右派分子,經歷了大躍進、社教、四清等多次政治運動的冶煉和錘打,他們許多人被折騰死了,沒死的也都折騰油了,他們把多次批鬥看成是必修課,上課認真做,下課就忘掉,一點不影響吃喝拉撒睡。這三位就是運動油子,對請罪的事象上臺演節目似的,不讓他們上場還提出請求。
“好,好,覺悟大大提高,你們願意請罪很好,我不是有意攔你們,是考慮你們都四十多歲了,照顧一下你們身體,看來是我的革命立場不堅定。好,請罪吧,標準化的做五分鐘。”
郝正賢畢竟年輕,想的不多,聽了譚老右派的點示恍然大悟,人多眼雜,人心隔肚皮,你知道什麼時候殺出個程咬金來個三板斧,想到這他說了如此一席話。
於是,譚滿漢、李中耀、陳鵬飛三人規規矩矩跪在毛主席像前,唸唸有詞的高聲朗讀道:
“文化大革命好!群眾專政好!牛鬼蛇神被打倒!全抓住,一個也跑不了!我也跑不了!革命群眾快起來,把我鬥倒鬥臭!再踏上一萬隻腳!我們三個右派深知罪大惡極,現在向毛主席您老人家請罪來了!”
說到這裡,三個人又五體投地地拜了三拜,然後他們站起身來面對毛主席像低著頭默默佇立,表示懺悔謝罪。
“我看你們三個不象謝罪,象默哀。”林彬冒出一句胡話。
“林彬你小子找死呀,這話叫專政隊聽到了坐地打死你,你咒誰呢?”郝正賢訓斥道。
林彬也曉得上綱上線的厲害,發現了自己語言走失犯忌了,臉紅紅的嚇得簡直要哭。他哭急急地辨白說:“我沒別的意思,就是看著象,沒想太多。我錯了,請大家批判我。”
“好了,大家有話說在工棚,這事就過去了,以後誰也不要亂講,都準備幹活吧。”
這一班活大家要是抓緊幹有四個小時就夠了,一排炮三十個兩米半深的鑽孔,兩個風鑽一個小時完活,裝炮放炮排煙有半個點也搞定,裝渣卸渣掛車甩車也就一個小時左右,最後孫總收尾,在掌子面上用白鉛油畫出隧道的邊緣,再畫上鑽孔點,下一班來了就按畫好的點鑽孔。
大家一聽幹完可以回家,這十六個人裡就有十二個有家在水庫的,都想快點幹完回家,走山路最多也就一個小時就到家了,才晚上九點多鐘不耽誤摟老婆睡覺。所以郝正賢剛講完話兩個風鑽工就坐軲轆馬子斗車被捲揚機放進巖洞裡去了。其他人都坐在工棚裡閒聊扯皮,只有孫總在炕角半躺半臥閉目養神一言不發。
06-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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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著工作程式,進洞裡幹活的人總是少數,多數人在工棚裡閒聊。打鑽的上來,放炮的下去;放炮的上來,裝渣推車的下去;這樣工棚裡的人至少有三分之二閒呆在工棚裡。坐在一起不說話都會感到憋屈。所以儘管文革風吹得人人謹小慎微,在大家彼此熟悉瞭解的小圈子裡,不貼政治邊的話也敢放開的嘮一些。誰也不去上綱上線斷章取義,所以郝正賢這個班組的人相處的都很融洽。
“老譚,你這帽子不錯,在瀋陽買的吧。我戴戴,大夥看精神不?賣給我吧,等哪天你回瀋陽再買一個。”
“你要要我的帽子我得謝天謝地,白送給你了,我分文不取,就怕政治部不同意。”
“這管政治部什麼閒事?”
“你不明白嗎?老譚說的是他那頂右派帽子。你以為是這個料子帽吶。美得你。”
“老右派分子你敢耍我?不怕我這革命鐵棒子砸碎你的狗頭?打倒老右派譚滿漢!”
工棚裡傳出一片笑聲。就這樣,你一句他一句我一句的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