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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理解豬八戒的心情,哪個男人不鍾情,哪個女子不懷春。從動物的本性和生理需求來講這是一大本能,人要是拋開封建倫理道德的束縛,人人都需要情人陪伴,無情無性不入娑婆世界,無論是男人還是女人,骨子裡都有另求新歡的本性,如果不克己復禮,任本性氾濫,就會統統回到母系社會。有情愛就必有性愛,趁八戒還有拱地的勁頭就讓他在唐靜那塊地裡多拱幾天吧。
小和尚道靜走過來叫孫乃正:“南無阿彌駝佛,孫施主,我師父請您去齋堂用早茶。”
“阿彌陀佛,知道了。”
齋堂在寺院的西院,是一棟有五間通長的廂房,中間開門,一進去便是一米多高的福田箱,福田箱正面是一塊五個米毛的透明玻璃,裡面的人民幣看得清清楚楚,多是一元兩元五元的小票,十元以上的票面很少。來這裡吃早茶的都是過來上早課的居士,他們都是隨意放進去幾個飯錢,因為他們都堅信不能白吃廟裡的飯,“施主一粒米,大過須彌山;今生不了道,披毛戴角還。”所以哪怕放進去一角錢也是心思。況且福田不白種,舍一得萬報。佈施越多回報越多,那個不願意財源滾滾來啊。
孫乃正拿出一張一百元大票放進福田箱裡,然後淨手、禮拜、合十默唸一遍進食咒,才輕步走到北側男賓座位上,拿起一套餐具撿了一個饅頭盛了一碗粥,挑了幾樣小菜,端回到自己的位子慢慢地吃了起來。他懂得寺院的規矩,近齋堂不準說話,不準剩飯,不準男女混坐,必須南北分開。
寺廟裡齋飯都比較簡單,吃自然也就簡單了。孫乃正儘管細嚼慢嚥,不一會也就吃完了。在這裡就餐都是自己動手,他把餐具拿到水池裡洗淨,又放到開水鍋裡煮燙一會,再用竹木夾把碗筷夾到方盤裡端回原處扣著放好,這一切都做完了才能輕手輕腳的走出齋堂。
齋堂裡一同用齋的有十五六個人,大多是女居士,男居士也就一兩個人,他吃飯時有一位男居士向他招手示意了一下子,看上去有些面熟但又想不起來是誰,那個人先吃完飯走了,等他走出齋堂到了大雄寶殿,便又看見向他招手示意的那個人正在與釋了空笑談,他看見孫乃正便急步走過來象故友久別重逢似的緊緊地握住了孫乃正的手。
“孫乃正,還認識我不?聽王老師說你在這,我今天特來拜會。哈哈,你派頭多了,聽說你現在是民營企業家啦,千萬富翁,恭賀恭賀!”
“請明示,這位先生是——”
“真是貴人多忘事,我是你當年當紅衛兵司令時揪鬥的三反分子郝正賢呀。”
沒有一點思想準備的孫乃正聽了郝正賢三個字一下子就讓他振聾發聵,面部表情立刻顯得十分尷尬,不知怎樣向他表示懺悔和歉意。他一句話也沒說,只是緊緊的握住郝正賢的手不放,兩行熱淚撲簌簌從腮邊滾落下來。
他們就這樣握著手對望著,望了足有一分多鐘,這時孫乃正已從尷尬中擺脫出來,四十多年前的往事一下子湧上心頭,他再也抑制不住內疚的心情,張開雙手抱住郝正賢的雙肩,把頭貼在郝正賢的胸前嗚嗚地痛哭起來。
歲月的流逝能淡化陳舊的故事,也能化解陳舊故事裡的恩恩怨怨,這一對青少時代的死對頭一陣痛哭過後,很快也就破涕為笑了。
“原諒我吧老哥哥,小弟向你謝罪。”孫乃正深深的鞠了一躬。
“這是不可抗拒的政治自然災害,不能怪任何人,是歷史重演清君側的故事,城門失火殃及池魚這都正常,你不要自責。要論自責我也有過錯,沒保護好你父親,不交流不溝通不開導孫總工程師。行了,別內疚啦,我們頭髮都白了,我們能活過來就是福分。”郝正賢安慰著他。
“白髮催年老,青陽逼歲除啊!轉瞬我們都成了扶杖老翁了。陳芝麻爛穀子就不要回首了,過眼煙雲一瞬即過,我們談點開心的話題。走,到我寮房喝茶去。咱們來個‘茶,上茶,上好茶。”釋了空從中插話調節氣氛。
“好哇,那我們倆就來個‘坐,請坐,請上座。’啦。”郝正賢拍拍孫乃正肩頭:“走吧,淡茶淨心能成佛,我們何樂而不為,走,喝茶去。”
東方國家有兩種飲食文化很注重,一是茶文化,一是酒文化,茶類仙君,酒類俠義,此乃是對這兩種文化的精闢概括。茶之清香淡雅唯美,令人回味綿長心地恬淡;酒之濃烈醇厚唯良,令人熱血沸騰醉心澎湃。香茶讓人清醒,醇酒使人迷醉。其實醒與醉都是人所需,屈原長嘆世人皆醉我獨醒,李白斗酒揮毫詩抒懷;陶淵明撫木琴揮淚悲天下,蘇東坡品茗賦赤壁;曹雪芹茶話石頭記,蒲松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