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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氏回過頭,一臉不屑。她是劉徹寵幸過的女子,只是在一夜之後就再無後續,但她也因此覺得自己比別的家人子高一等,對於衛子夫的質問自然不當一回事兒。她曬好衣服,抱起空木盆要走,衛子夫拉住她,語氣冰冷了些:“你我同等,我不容你欺負,你也別自高一等。去,把你該做的給做了!”
才說完,許氏不耐煩地推開裝著髒衣服的木盆,狠狠白了衛子夫一眼。木盆滾落到地上,衣服也撒了一地,衛子夫頓時黑臉,可還未與許氏理論,就已經有七八個家人子圍上來說她的不是。這些家人子都是和許氏要好的,都認為許氏至少是受過恩寵的,騰達的機會比別人高些。衛子夫咬著牙,掃過一張張虛偽的嘴臉,越過許氏一把拽下剛曬上竿子的衣服。這下徹底驚怒了這些串通一氣的家人子,她們圍上前抓住衛子夫的頭髮和衣服,一人一手怒罵踢打。衛子夫一人敵不過她們,只能對她們推搡,原本虛弱的身體也被人搖的暈乎起來,竟是聽到身後有一聲太監的厲斥:
“大膽!皇上駕臨,還不行禮!”
這些家人子一聽皇上來了,連忙鬆手跪在兩邊,一個個臉紅的要緊。衛子夫驚愣在原地,轉過身直直看著眼前的楊公公還有他旁邊一身白色便服的男子。他一如初見時那般瀟灑飄逸,在陽光下很是耀眼,那雙沉靜的眼睛緩緩轉笑,與她四目相對。
這時,楊公公向前一步宣佈:“今日,皇上親選宮女,其餘的都可出宮。”
這一聲尖銳,衛子夫才回過神來,默默往旁邊跪下,靜靜低著腦袋。劉徹搖著扇子,走過一個個家人子,她聽到有人謝恩有人嘆息,不出會兒,一雙白靴緩步停在她面前,還帶著墨香的扇子將她的下巴抬起。她趴在地上,身子有些顫抖,眼裡漸漸朦朧。劉徹微微笑著,卻是沒有說話,然後轉身留下她身旁的家人子。
心口攸地一沉,就這樣被放出宮去了?沒能完成平陽公主希望,沒能達成自己的目的,就這麼被他的一句話放出宮去了。劉徹走後,衛子夫看著那些興高采烈被選上的宮女,生了挫敗感,輕輕吁嘆。這些女子單論相貌都不如自己,劉徹卻選了她們留在身邊伺候,他究竟……有沒有記起她?
進宮的時候沒有帶什麼,出宮也沒有什麼好帶的。若真要拿,也只有平日無賴時繡來的一些帕子罷了。她走進屋裡,在茶前坐了坐,心情惆悵。忽然發現門口站了個白影,定睛一看,竟是那身白衣的劉徹。他搖著扇子輕倚在門前看著她,門外不遠守著楊公公,正呵斥家人子不得冒犯聖駕。衛子夫放下手中的繡花,撫手拜下。劉徹大步上前,一手挽起她帶進自己懷裡,嘴唇輕輕點在她的額上。她驚聲退開,垂著眼一副委怨模樣,劉徹輕問:“還好嗎?”
她躲著他的目光:“奴婢以為,皇上早就不認得了。”
劉徹收起手裡的扇子塞進後腰帶,一手過去拉她:“怎會不認得,第一眼見到就識出你來了。近日如何?沒有你喜歡的琴,會不會很無趣?”
衛子夫冷冷一笑,背過身:“永巷一年,奴婢也已清靜慣了。”
“我說過要娶你,你是逃不掉的。”他的氣息輕輕停留在她的耳邊,兩臂被人握緊,聽見他問,“你在氣我不來找你?將你在這永巷白白困了一年?”
衛子夫不著痕跡地推開他的手掌,走開幾步:“這有何可氣。皇上當初若是有心,只需差人去平陽府問問就可知奴婢在宮裡。而這一年不得見,見你之後,此中緣由奴婢早已心知肚明。”
劉徹低低一笑,負手站到她面前,眼裡有些戲儻又有些認真:“我也不狡辯,今日之遇,算是緣分。我在永巷要留下的是伺候人的宮女,而你……呵呵,披香殿還缺一個主子,你……願意不願意?”
心間忽然鬆了口氣,她大膽瞥過他,扭過頭仍是生氣:“若奴婢不願,皇上待如何?”
“呵!”他失聲一笑,一彎身將面前倔強的人兒攔腰抱起。衛子夫心間一動,手臂不自主圈上他的脖頸,又澀澀的收回來,低著頭。劉徹看到她如此,勾起嘴角,大步轉向一條廊子。方才抱起她,已經突兀,現在又忽然轉了個彎,她不由拉住他胸前的衣襟,向他微微靠攏。她悄悄提眼看他,陽光下,他滿臉笑意,只是那眉間仍輕輕緊著,這或是他的習慣,或是心中有念。胸前的衣襟有些敞開,龍延香的味道帶著他的體溫緩緩散開,堅壯的胸口更添了幾分魅惑。
他抱著她,走過跪了一路宮人的小道,路過三個苑子五條廊子,“披香殿”的名牌端端正正立在前方一座幽靜別緻的殿門上。還未跨進殿門,後面已經有宮人急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