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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憲兵隊有事,”花清遠實話實說,點到為止。程蝶衣如何不懂,他從床裡挪出來些,低低地驚問道:“是……是要……”
“好像是吧,那裡哪天也沒斷了殺人,”花清遠苦笑著搖頭,“不過,你不用擔心,你男人我今天有好活計,陪著田中去英國公館,若是談得好,能混到一頓西餐,他那兒的牛排要是好,我順來些,回家給你做著嚐嚐。”
前幾天,田中濁三郎的手下,叫什麼小鹿兵太郎的,親自帶兵,封了一家英國商館,還抓了兩名英國商人,說是藏匿軍火,私通黨派,還查封了大量的違禁藥物。
日本人這個做法,徹底激怒了英國人。兩方開始激烈的爭吵和交涉。
田中濁三郎雖然中國話說得溜活,但英國話他卻是一個字都聽不懂的,這個時候,就顯示出翻譯的重要性了。
閒置十幾天,沒有派上用場的花清遠終於用上了。這位在英國留學,又精通日語和漢語,被田中濁三郎威逼回來的高階翻譯,終於有用武之地了。
在日本憲兵隊的這十幾天裡,花清遠也不能說一件事沒有做,至少他把田中濁三郎的妹妹田中靜子,陪得很開心。
田中靜子自從知道花清遠效力於日本憲兵隊後,每日裡,都和她那位閨蜜,叫什麼信子的,來往於日本憲兵隊,主要逗留駐紮在花清遠的辦公室裡。
花清遠本也無事,樂得相陪。
與兩位風格迥異的美女,聊聊天、喝喝茶、下下棋,一天倒也過得快些。因著這兩位身份不同的美女在,他這辦公室裡,少見來別人,清靜了不少。
只是這種情況,花清遠是無論如何也不敢和程蝶衣說的。這不像別處,程蝶衣若心裡不舒服,他可以把程蝶衣帶來,這裡是日本憲兵隊,他一輩子也不想程蝶衣來的地方。何苦叫程蝶衣白白鬧心呢。
程蝶衣呲笑著,“你呀,人家不哄你出去就不錯了,哪還能叫你混到牛排拿回來。”北平城裡的物資也不充足了,日本人緊著搜刮呢。
“呵呵,我這翻譯不是白做的,卡油的活,我做的可好了呢。”
花清遠一副厚臉皮模樣,逗得程蝶衣摟著被,又笑出聲來,“那好,我一會兒告訴四哥師兄他們,咱們晚上吃牛排。”
“這麼多人啊,那咱們還是改吃燉牛肉吧,”花清遠做出一副偷懶狀,“大鍋燉出來的,香!”
這麼說說笑笑著,花清遠收拾妥當,臨出門前,又親了程蝶衣一下,才心滿意足地出門了。
花清遠到達日本憲兵隊的時候,別人的工作早就開始了。
看著進進出出、匆匆忙忙,他叫不出名字的同事們,花清遠哪個也不遺漏,挨個打聲招呼。
可惜人家太忙了,根本沒有時間理他,潦草地點頭後,擦肩而過。
花清遠去他的頂頭上司田中濁三郎那裡報道,今天能不能混來牛肉,全在田中濁三郎肯不肯放過那兩個英國商人了。
據花清遠的推測,田中濁三郎絕對不會在此時,與英國人的關係弄僵,一是國際形勢沒到那一地步,二是想要的目的已經達到了。所以自己順手牽點牛肉回來,也不算什麼有失道德。
花清遠站到田中濁三郎的辦公室門外,看到那緊閉著的辦公室大門,隱隱聽到裡面似乎有說話的聲音,他抬起的手放了下去,動作輕緩的轉身,回了他自己的辦公室。覺得他自己惦記著的牛肉可能要泡湯。
花清遠的辦公室今天很清靜。田中靜子昨天就知道他今天要陪著田中濁三郎去英領館,所以今天並沒有來他這裡報道。田中靜子沒有來,那個頂著田中靜子陪讀名頭的信子,自然也不會來。
花清遠信手撿起放在岸頭的報紙,粗略地翻了起來。心裡想的卻是,田中濁三郎的辦公室裡,來的到底是誰,敢對田中濁三郎如此大聲講話的人,應該不是一般的日本鬼子。
直到這日下班,田中濁三郎都沒有來找過他。花清遠自然也不會主動去找田中濁三郎。這個世道想多活幾天,知道的是越少越好。
花清遠收拾收拾東西,按時下班。他回到家的時候,程蝶衣和段小樓還沒有回來。花清邁獨坐在堂屋的視窗處,身後披著一件寶藍色的長袍,正望著窗外發呆。
“四哥,你看什麼呢?”花清遠邁步進去,語氣極輕地問:“四嫂呢?”
花清邁彷彿沒有聽到一般,仍是望著。花清遠走到他的身後,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那一處角落裡,除了一堆泛出綠色的雜草,便什麼也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