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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月兩個月的行,半年一載也能拖著,但要是天長日久了,鐵打的人也耐不住折騰啊。
“如今看著是不行,”花清遠苦笑。
整個憲兵隊裡,他最輕閒,簡直是白吃飯的了,惟一能做的就是陪著田中靜子聊天說話,偶爾才有田中濁三郎帶他出場,應對翻譯的活。完全是可有可無的角色,也不知道田中濁三郎中了哪門子邪,就是不肯放他。
他曾去請過辭,被田中濁三郎推了回來,也不說什麼理由,就是沉著個臉不同意。花清遠又不敢深說,怕惹怒了田中濁三郎,適得其反。
“也不知道他按個什麼心,”程蝶衣不爽很久了,他給花清遠洩了一杯茶,推過去,“四嫂的身子還穩當吧?”
原想著花清邁的身子徹底好了,花清遠這邊也聯絡上那邊的路子,就把花清邁一家子送過去,誰曾想秋天剛過,梁雪就被診出兩個月的身孕。
這個月份正是不穩當的時候,別說跋山涉水地遠行了,就是在家裡,都得時時注意,萬分小心的。
這樣一來,就得等梁雪坐胎穩定,花清邁他們才能動身。
花清邁是有些忍不住了,他想一個人走的。本來去的就是前線戰場,帶著全家老小去,算怎麼回事。
還是梁老爹勸了兩句,說花清邁要是帶著一家老小走,至少在外人眼裡,看起來不是去了那邊,也是給花清遠減了不少的麻煩,免得徒惹人懷疑。
花清邁想著他這幾年來,沒少給花清遠惹亂子、找麻煩。若是這次走,還給花清遠添羅亂,那他可太不該了,也就忍了下來。等著過完年,小雪月份到了,胎像穩定了,再走不遲。
按著花清遠的按排,花清邁帶著梁雪以及梁老爹,他們一家子以探親為名,離開北平城。
梁雪以及梁老爹自然有人接應,他們長兄花清遼會派人來接,接他們去重慶的。
至於花清邁,他有多少好男兒的報國胸懷,都可以去陝晉找他們的爹了。相信他們的爹花盛璋,自能給他兒子按排地方了。總比在北平,被人給盯上,寸步難行得強——時至今日,還有狗腿子盯在花清遠門外,做暗哨呢。
“看著沒有菊仙那時穩當,三個多月了,還未顯形。”
也不是營養沒補到位,就是看著孱弱,不那麼康健。中醫西醫的大夫,都請過了,也沒說出個什麼來。都只說母體過弱,孕期好好調養即可。
梁老爹看著女兒明明滿腹心事、鬱鬱寡歡,卻還強做歡顏的模樣,很是擔憂,卻也說不出什麼安慰的話,只能變著法的給女兒做補品,結果吃了和沒吃一樣,沒起什麼效果。
“這次來,我能多住上幾天,”花清遠把用過的水杯放在桌面上,“我有兩、三天沒見到田中濁三郎了,連帶著他派在我身邊的那個日本女人,都沒過來,我估計著北平是有大事件了。”
程蝶衣知道花清遠所提的那個日本女人,指得是田中靜子身邊的信子——和田中濁三郎一樣都是滿肚子陰險伎倆的壞蛋。
“噢,什麼大事?”程蝶衣順著花清遠的話頭,往下問著。
花清遠搖頭,“沒摸太清楚,好像是來了什麼大人物,日本天皇的表弟表妹三叔二大伯這類的,總之是皇親國戚。”
明明不是什麼好事情,經著花清遠這麼一說,卻有些意思了。程蝶衣忍俊不住,笑了出來,“好不好的,他們跑咱們這來做什麼?”
花清遠目光收攏,冷笑一聲,“作死唄!”
這回程蝶衣笑不出來了。雖在相對風平浪靜的意租界裡,但外面什麼景況,他不是不知的。
屋內安靜了好一會兒,程蝶衣再次開口,“前天,你二姐來過一次,我瞧著她眼睛紅紅的,好像哭過。”
花清遠陪著程蝶衣來過天津後,避免不了要去花婉愛那裡登門拜訪的。
如今他和程蝶衣住的這套房子,雖不如在北平城裡的那套大,但也算得獨門獨院。這處寫著花清遠名字的房產,其實卻是花清遠的二哥花清逸置下的。
花清逸為什麼要在天津置一處房產呢?都是為了他這個在他們兄弟姐妹中,性子最軟的妹妹花婉愛。
花清逸是想著花婉愛要是在婆家捱了欺負,他們兄弟姐妹又都不在身邊。花婉愛有個委屈也沒有地方發洩,給她買處房子,要是在婆家住得不順心了,就來這處小住,只當是解心煩了。
為什麼寫花清遠的名字?一是花婉愛的性子太軟,寫了她的名字,保不準被婆家算計去,二是兄弟姐妹裡,花清遠離著花婉愛最近,易攻易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