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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刑犯,換了他的命。因著他是公黨,又被抓,家裡早早和他斷了關係,我念著我們兄弟一場,不好看著不管。”其中原由,花清遠草草地蓋過了,只說了大概。
僅止這些,程蝶衣也仍是忍不住,叫出聲來,“啊?”驚叫後,程蝶衣又快速地捂住了自己的嘴,小聲地說:“那……那他……”
花清遠搖了搖頭,他並不知道花清近在哪裡,近況如何。自那次送走花清近之後,他再也沒有和花清近聯絡過,當然,花清近也從未來找過他,但那條刻著‘近’字的銀項鍊,卻出現在這個女人身上,想來這女人與花清近的關係,非同尋常。
花清遠想到的,程蝶衣自然也想到了,他搖了搖花清遠的手,“她……她該……她該不會是你五嫂吧?”
或許有這個可能吧,但這並不重要,反正他們也算安全地把這女人送走了,估計著以後沒有什麼再見的可能了。
“願誰誰了,”花清遠把那條銀鏈子裝到木盒子裡,又放到程蝶衣的隨身行李裡——他但凡覺得重要的東西,都會放到程蝶衣那裡的。
“等我們到了天津,你還能看到一條這樣的銀鏈子,”花清遠冷笑一聲,“據說我五姐夫在天津漢女幹行業裡,混得不錯。”
按照序齒排,他母親的第四個孩子、第二個女兒花婉愛,是家裡第五個孩子,他該叫五姐的,當然,沒有外人在的時候,他叫二姐時更多。
“你五姐夫?”程蝶衣想了一會兒,終於記起來,上次花清遠的長姐花婷愛來時,曾經說過要去天津,似乎就是為了花清遠哪個姐妹去出氣的,這個姐妹與花清遠他們是一母同胞的。
“嗯,一個滿族貴族後裔,用我四哥的話說,是吃喝嫖賭抽,五毒俱全,我五姐嫁了他,真真是毀了一輩子。”
花清遠的話裡,聽不出有多濃厚的情感,只有淡淡嘆息——不像是姐弟情深的那種,只是單純地對一個女子不幸一生的嘆息。
原本看著的好門第,哪知道竟會如此糜爛不堪。
程蝶衣也隨之沉默下去。他雖不是女人,但他是唱旦角的,古今女人的悲哀不幸,有太多是被寫進劇本里,唱了出來的。他又何嘗不知?
從古至今,良人難遇,才會有‘易求無價寶、難得有情人’這麼一句話。
程蝶衣抬頭望過去,正好撞上花清遠望來的目光,兩個人會心一笑,他們……都是至幸的吧,才於這茫茫人海里,隔著千重萬重,在了一起。
作者有話要說:我竟快半個月沒有更了,這簡直太混蛋了,不行,我從今天開始要振奮一下,這幾天我連續地寫教案和聽課記錄,一百份啊一百份,寫到後半夜三點,手寫,完全手寫,手都寫抽了,我的人生……太悲摧了。總算把這一關過了,希望下次的通關,可以順利!
☆、最新更新
老話兒說:日子不耐過。你瞧著歲月悠長;卻是經不起萬事蹉跎的。轉眼間;春過夏去秋走冬來;彷彿昨兒個還嚷著熱;今兒個就要裹上厚厚的棉衣服了。
程蝶衣和段小樓在天津的戲院裡,也唱了足有大半年的戲了;比不得當年在北平時的好光景,卻也是炸窩子的滿堂彩;好評如潮,光鮮如意。
那老闆頭腦靈活,是塊做生意的好料。還學著別的戲班子;以唱戲為基礎,引進些外來品種。比如天津當地盛行的古彩戲法、新彩戲法以及雜技相聲等,也把個戲院子弄得個紅紅火火。
生意實在是不錯,連帶著把北平這邊的老大紅門戲院都帶動起來,比著以前強了不只一點半點了。
意租界裡的治安,又比著北平市面上好許多。租界裡住著不少,民國各個時期、各個政府,或是下野或是避難的達官貴人、富豪文人。來劇院的看客,也比如今北平市面的層次略高些——畢竟租界裡不是天橋下面,任誰來任誰往的。
程蝶衣只是心疼他那些老戲迷,好在北平的大紅門戲院也沒停業,等著時候好些,還能唱回去的。
花清遠仍是往來與北平和天津之間,每個星期一到兩次,有時留一天有時會兩天。
程蝶衣見花清遠跑得辛苦,便提議由著他跑幾回,他沒戲的時候,還能多呆幾天。
花清遠哪裡肯讓,只說如果是段小樓也回北平來,程蝶衣可以和段小樓一起。若是段小樓不走,程蝶衣一個人萬萬不可。這世道實是太亂了,火車也不安全。
程蝶衣說不過花清遠,只得聽從,又心有不甘,試探著問:“不如……你也搬過來吧,我們這樣……實不是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