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喊一聲不好,急忙撲上前去,想要阻止田紙菸。
然而田紙菸又一刀,又剖開了自己的肚子。
這血腥殘忍的自殘,看得我渾身發抖。
那腹腔裡的血也濺了出來。
竟然濺到了大師兄的臉上。
然後田紙菸把刀一扔,將手摺向後方,撞向了岩石。
她的口中,一時半刻都沒有停止唸誦那詭異的梵語。
隨著咔嚓的一聲響,她的另一隻手臂也被生生折斷了。
大師兄已經不去管田紙菸了,他折了回來,抹掉臉上的血,對小相公叫道:“快!快毀了甜甜的身體!”
小相公一怔,條件反射地搖了一下頭。
我們都看向了甜甜。
她小小的身板已經快要完全消失了。
小相公喃喃著:“不……不……我不能……”
承受失去小甜甜的痛苦,已經夠他受的,如今還要他親手把她最後一點身體都毀掉,他怎麼忍心下手。
小相公哭道:“就不能讓她安安靜靜走完最後一程嗎?”
大師兄一瞬間吼了起來,冷靜已經崩盤,他吼道:“她剛剛召喚了毀滅的迦梨!”
我不懂什麼是迦梨,但是小相公卻嚇得一瞬間坐直了身子。
他看向了一旁的小甜甜,最終擰了擰眉毛,掏出一張符,貼在了小甜甜的身上。
甜甜那弱小到已經不堪一擊的身子,便唰的一聲化成了一道煙霧,消失不見。
我猜迦梨一定是什麼恐怖的魔神,否則大師兄和小相公不會如臨大敵。
這恐怖甚至讓他們沒時間去傷感甜甜的離去,也沒有時間來照顧我和燕少。
燕少服了大師兄給的藥,血已經止住了,他咬著牙,拖著已經失力的一隻手,一點點挪到了我的身邊,伸出另一隻手,抓住了我的手。
他問我:“林小瑩,還是你嗎?”
我對他露出一個勉強的笑:“是我,四一。”
燕少便也露出了笑容,極其滿足的笑容。
好似在這個縫隙裡,還能與我對話,是一種極大的幸福。
他說:“你會忘記我嗎?忘記我們之間所有的事?”
我閉了一下眼,我說:“我不會忘。不管走到哪裡,不管變成什麼樣子,四一,我不會忘,永遠永遠不會忘。”
燕少笑:“那我就圓滿了。”
我眼中不覺有淚,我回他道:“我也滿足了。”
大師兄和小相公在不遠處,拿著紅紅綠綠地小旗,繞著田紙菸的屍身和血跡的土地插著。
我問燕少:“什麼是迦梨?”
燕少臉色很不好地回我道:“嗜血和好殺戮的毀滅暗黑女神……”
他此話剛說完,我們就聽到前方傳來了動靜。
小相公隨即掏出符,想要貼到田紙菸的屍身之上去。
不知為何,小甜甜的身體都碎裂了,她的屍身還沒有動靜。
大師兄卻是喝他道:“別動!你現在這樣做只會觸怒迦梨,我們嘗試用柔和的方式把她逼回去。”
燕少又在我耳邊道:“田紙菸用自己的血和肉身祭祀迦梨,然後唸咒將其召喚出來。”
他咬牙:“這麼邪門的方法,只有可能是青告訴她的。”
青?
燕少說的青,應該是阿青身體裡的“那個”。
我正想問為什麼會是青告訴田紙菸的。
田紙菸的屍身突然站立了起來。
大師兄見狀,已經急速回身。
他咬牙,擋在我和燕少之前,對小相公道:“事到如今,我們也只有背水一戰,拖到師傅前來。否則的話,放任迦梨出世,這大地必會生靈塗炭。”
小相公拿起他的柺杖,大師兄則拿著那隻缽。
都是如臨大敵的模樣。
大師兄讓小相公把我、燕少以及秦月天都搬到一塊岩石後面。
秦月天一直昏迷不醒,似乎還有一絲呼吸。
我從岩石上看過去。
只見田紙菸的屍身已經在噼裡啪啦的發出變異。
那手臂斷掉的地方,咔嚓咔嚓竟然長出新的手臂。
只是那手臂烏黑,好似中毒了一般。
我便知道,這傳說中的毀滅女神,必定長得不怎麼樣。
那手臂長出一雙,咔嚓之聲也沒有停止,片刻,竟從血肉模糊的縫隙之中,再生出了兩隻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