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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玲顯然也沒有早上那樣的情緒來挑逗張非了,身上衣服還沒幹,又粘又溼,誰還會有心情想那事。她時不時扯下自己的內褲,並非想勾引張非,而是想舒服一點。
張非環視周圍,大家都沒有說話。幾個點著煙的人都一臉深沉,車裡雲飛霧繞,想起剛才還點了支菸,而且點完後還很小心地把菸嘴埋進沙裡。抽菸……他突然很懷念前世那種在下雨天裡坐在屋裡聽雨抽菸的場景,覺得很陌生很遙遠。他一直不是一個有野心的人,也不是一個狠角色,他就想過那種一個農場一間木屋一個愛人一輩子的生活,可惜,這樣的生活太不現實,賺夠錢就能過這樣的生活嗎?他不敢指望。那重生後的他又要去追求一種什麼樣的生活呢?他自己也不清楚——讀書,升學,考個好大學,找一份好工作。這似乎是主線,可過什麼樣的生活才是自己滿意的生活呢?
張非靠著座背,隨著車的顛簸意識模糊起來,他腦子裡面閃過很多人,很多他很熟悉卻走上了不同平行線的人,直到車子在合作社停下來車門一開把他驚醒。
下車前小玲交待說:“明天早上還是這班車,一起去縣城!”
張非點點頭,衝到雨裡。雨下太大太久,上面池塘流下來的水沒地方排就把巷子當成了河道,結果滿巷子都是水足足快淹到膝蓋了。有些地面低一點的家裡都進水了,只好撐著傘出來清水溝——水溝清乾淨了水才能儘快退去。小孩子們最喜歡這樣的天氣,一個個都跑出來玩。
水淹了巷子也淹了那些放在每家每戶門口的柴堆,很多小強、蜈蚣就爬出來逃命,有的在水面上遊,有的趴在樹枝木屑上隨波而動,阿海和幾個孩子就都拿著竹條子拍打這些傢伙,有的還有家裡的鴨子放了出來,拍完後直接丟給鴨子吃。大小榮兩兄弟正拿著拖鞋在打水漂:拖鞋甩向水位高一點的巷尾,比賽誰打的遠,而後就等鞋子漂下來接著比。張非跑到巷子裡就鑽進小榮的傘下,其實他身子早就全溼了,就是一種習慣——人就算全溼了也還是希望有把傘來擋雨的。
“張非!你不是去縣城嗎?怎麼回來了?”幾個孩子見到張非都很驚訝。
張非顯然不想把車子被打劫的事情說給他們聽,只是說:“雨下太大了,就跑回來了。”眾人顯然相信了張非的話。小榮把自己的拖鞋遞給張非說:“你漂一個,打小春他們家的鴨子,尾巴紅的那些,他剛才贏了我兩毛錢瓜子,還把我家的一隻鴨子打得差點斷氣!”
“你要叫幫手是不是?那得打賭五毛錢瓜子!”小春知道張非有力氣,也有錢,但覺得自己家的鴨子在巷尾有二三十米遠,哪能一下就打中,所以就獅子大開口了。這倒讓張非心裡直笑,五毛錢,還以為要說五十塊錢呢。不過話說回來,一毛錢一杯子的瓜子,五毛錢也可以把口袋裝滿了,一個晚上都吃不完。
張非接過拖鞋,覺得這也挺好玩的,反正小春跟自己也不怎麼好,平時喜歡在背後說壞話,就當是教訓了。他說:“一塊錢,敢不敢?”
小春說:“我可沒錢!不過沒打中的話你得給我一塊錢,怎麼樣?打的是我們家的鴨子,你家又不養!”
張非笑著說好,然後側身彎腰,拿著吸了水後沉沉的拖鞋一用力甩了出去,鞋子在水面上飛快地前進,拖出一道白痕,在激起無數水珠後,直直地打在了一隻尾巴上了紅漆的肥鴨屁股上。肥鴨“嘎”地叫了一聲,扇動翅膀飛了起來。鴨群也一下被驚散了,紛紛向兩邊閃。
巷子裡傳來一陣陣孩童的怪叫聲,還有就是阿海學著鴨子傷了屁股的樣子走路。
小春臉一下青了,急忙跑過去找那隻被打中的鴨子,過了一會兒抱著它往回走,手還一直摸它的屁股。那肥鴨感覺很受用,也沒半點掙扎。
“小春,沒噴軟蛋吧?”阿海還在學鴨子,把屁股撅得高高的,怪聲怪氣地說。噴軟蛋意思是指在小孩子的惡意驚嚇之下,一些會下蛋的母雞母鴨突然被嚇出一些還沒成熟的蛋來,軟蛋分兩種,一種是大個的,基本上就跟普通的雞鴨蛋一樣大,就是殼很軟,另一種是跟鴿子蛋差不多大,卻沒有蛋黃的小蛋。
“你以為他是你們家羅師啊!”小春罵道。這是小孩子常用的罵法,也就是把家長名字罵出來。他剛一罵,懷裡的肥鴨屁股上就噴出一灘白沫,粘在了小春正在安撫的手上。
這個巷子裡的孩子都笑翻了。
張非沒打算長久玩下去,到了家門口一看,還好,家裡沒進水,也就差那麼五公分了,涼門關著,大門虛掩著。他一把推進去叫:“我回來了!”
對於張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