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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桓一聽,終於明白過來,附和道:“老師說得極是,上個月童貫在父皇面前誇口,用宮中存放已久的絲綢,作為進貢給金國的歲幣;還說女真人沒見過世面,分辨不了新舊,幫大宋省下了不少銀兩,得到父皇的誇獎”
“真是聰明一世,糊塗一時。”馬依澤恨恨地說道:“金人不懂,可是遼人懂啊,金人用了大量的遼人為官,那些遼人為了討好新主,什麼話說不出來?”
“那該如何是好?”太子趙桓心底一寒,聲音都開始有些顫抖。
看到太子如此表現,馬依澤有些失望,卻還是耐下心來,說道:“此事雖然危險,其中卻是有機會,可以幫助太子提早登基,奪得大寶。”
太子趙桓聞言,精神一振,說道:“老師不妨詳細說來。”
“吳敏李綱那些元佑黨人,圖的是名,是清譽,我們完全可以利用他們。”
“怎樣個利用法?”趙恆心急了。
“元佑黨人最恨六賊,而童貫等人是徽宗天子的依仗,只要徽宗在位一天,六賊就不會下臺。我們只需如此這般,太子你就登位在即,絕無差錯。”
馬依澤俯身到太子身邊,輕聲細說了許久……
同一時間,東京汴梁城的另一處,康王王府的書房內,也有著一段對話。
對話的兩個人,是康王趙構和保靜軍(西北軍)節度使种師道大人。
种師道大人早前被童貫所排擠,孤身一人,回到京城。
徽宗天子便把种師道調派到西北寧夏前線,為朝廷招募士兵,作為後備役使。
這次种師道回京述職,被康王請到府上,當面請教。
“今天早朝,官員對康王甚是支援,看來康王大勢已成。”种師道撫須笑道。
“我全心全意為了大宋朝,心底無私,自然得到朝中正義之士的支援。”康王一臉的正氣,大義凜然,說道:“即便是遭到皇上和太子的忌憚,我也絲毫不懼。”
种師道也有些感動了,說道:“看來老夫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康王這次傳喚老夫,不知道有何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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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章:种師道論戰
“種大人無需這般客氣。”康王擺一擺手,說道:“今天早朝,那童貫在皇上面前,巧言令色;當初勸皇上賠款送人口是他,如今勸阻皇上賠款送人口又是他,還說得大義凜然;偏偏皇上偏信於他,而吳敏李綱等人居然不反對,反而火上添油。”
康王嘆了一口氣,繼續說道:“恐怕女真人不肯善罷甘休,兩國開戰已經是不可避免了。我這次請種大人過來,就是想當面討教,一旦開戰,我朝該如何應對才好?”
种師道苦笑了一下,回道:“殿下身邊能人異士甚多,文武俱全,何必來嘲弄我這個失意之人呢?”
“朝堂之中,有戀棧權位的有搜刮財帛的有追求清譽的,多是偏執之輩;而象種大人一般,恪守中庸之道,時刻保持慎獨忠恕至誠之心的,絕無僅有”
康王趙構一臉的誠懇,愈發真摯道:“能在六賊童貫手下長期做事,依舊出汙泥而不染;與吳敏李綱等人意氣相投卻堅持朋而不黨;汴梁城中,唯獨你种師道一人而已。”
种師道如今正是落難之時,沒有料到康王竟然說出這樣一番說話,正所謂士為知己者死,一時感動,說不出話來。
康王看了种師道一眼,繼續說道:“在西北西夏前線,在東北遼金前線,時間最長的非種大人莫屬;雖然是被一直童貫所壓制,不能一展所長,但旁觀者清。種大人對戰局的理解。無人能出其右矣。”
康王說得明白。种師道也不好再推脫,遂笑而問道:“不知太子所問的應對之策,於公呢,還是於私?”
於公者,就是朝廷的應對之策;於私者,則是趙構本人在這場變故中的處身之道。
康王也笑了:“那就先公後私吧。”
种師道沉吟了一會兒,便開口說道:“於公而言,朝廷如今有三缺………缺馬缺將缺信心。”
“缺乏戰馬和信心我都能理解。但是這缺乏將領又是怎麼一回事?”康王也有些困惑了。
“這缺乏戰將之事還得從先太祖說起。”開啟了話閘,种師道開始侃侃而談:“先太祖制定了更戊法,其中自然大有深思,但這條法例,讓畿輔與諸州禁軍定期更換駐地,以使兵不識將,將無專兵。”
种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