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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正在說笑,一個略高的聲音吸引了他們的注意力。
「當今的朝政看似祥和,實際上已經陷入風雨搖曳之中。正道是文武兼修,我朝卻只重文不重武,北疆西邊又有異族虎視眈眈,朝中大臣只懂紙上談兵,毫無用處。當年太祖吸取唐亡的教訓,嚴禁地方坐大,故設定層層監察,監視各官員一舉一動,又經常輪調各地官員,以致無一地方官,人人只圖搜刮百姓,無心為民辦事。朝中此種風氣,實在是可悲可嘆!以我一人之力定不能改,又不忍見流弊叢生罷了,不如潛居山野,倒也逍遙自在!」
情慨激昂的話語讓溫清鶴坐不住了,他斜眼偷看相爺,相爺果然臉色微沉。
「秦覺,去探聽一下此人的姓名身分。」趙熙吩咐道。
不多時,秦覺回來了,「此人姓鍾名潤,江東人士,是今年趕考計程車子。」
趙熙冷然道:「好一個狂妄放肆的書生!我還以為是何方隱士,原來也是個汲取名祿的勢利之徒,說是隱居山林,實際上卻是渴望功名利祿,妙極了!鍾潤,我記住了。但願不讓我見你試卷,不然——」薄唇扯出一點淺淺的弧度,扇子慢慢收起,扇墜相撞發出清脆的聲響,「既然他如此不屑朝政俗事,那麼我也不勉人其難,遂了他意,永遠讓他做一個布衣罷了。」
溫清鶴暗暗搖頭,為那個出言不遜的書生感到可惜。
祥泰六年初。
「相爺,這是下官同諸位大人初步擬定的一甲前三,請相爺過目,」負責審閱試卷的考官恭恭敬敬地捧上試卷。
把茶杯移至一邊,趙熙展開試卷。
考官不忘在一邊解說道:「此次計程車子文采書法皆是不俗,尤其是這三位,這三位中又以一人令人讚歎不已,您看,他寫的文章不空不躁,不流於虛言,說的句句實在,清新嶲永,有別於他者之浮誇。」
他順著考官的手勢看向最上面的一強考卷。
「果然不錯。」他點頭。雖然有些書生的張揚稚氣,但是審時度勢的眼光難得一見。
得到上司的贊同,考官越發興奮了,「相爺,您再看看他的詩詞,更是精妙!」他熱情地推薦。
這回不等考官獻上,他自發抽出卷頭點了紅漆的卷子。
琵琶一曲酒一杯,羅衣香抹道纏錦,春夢裡,無處尋是落愁生。
醉眼側著花飄零,弦弦合情弦絃斷,鬧盈情,看柳絮盡壓東風。
默唸了一遍,「絕妙、絕妙!」他讚不絕口。
「我等也是這般認為,不知相爺認為將此子定為狀元可妥當?」考官大膽說道。
粗略看過了其它考生的試卷,確實無人能比得上此人。趙熙點點頭,執起硃筆,剛要圈名批點時,他看到了捲上的姓名:鍾潤。
鍾潤?他的手停頓了下。
「秦覺,此鍾潤可是彼鍾潤?」他緩緩問道。
側站一旁的秦覺一絲不苟地答道:「回相爺,是那個鍾潤。」
「狂生!」臉上難得地浮現起怒氣,趙熙將試卷扔至地上,「既然不屑官場黑暗,又何必來當我朝命官?本官平生最不好勉強人,你一世逍遙田園便罷!」
考官連忙蹲下拾起試卷,瞄了一眼滿是怒氣的相爺,又低頭看了看試卷,不知所措。
「把他撤下,了卻他的心願!」
「下官遵命。」考官惶惶然地應道,不知這人哪裡得罪了相爺,雖有不忍,也只能暗自為他遺憾。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