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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笑起來,笑得令人心裡發毛。
完了!僕僮暗暗祈禱,這回有人要死定了!阿彌陀佛,保佑死的人不是他!
炎熱的夏季,驕陽似火,飄逸的楊柳垂下了倨傲的頭,屋簷下的大黑狗也耐不住高溫,趴在地上吐舌頭哈著熱氣。只有那樹間的蟬不厭其煩地高聲鳴叫。午日的街道上行人稀落,有錢人家坐在四面通風的涼亭裡,喝著冰鎮酸梅湯,享受僕人的?風,窮苦人沒有那麼大的財力去享受,但是也能擺入幾盆沁涼的並水屋裡,稍微減輕室內的悶熱。
「先生,小姐請您過去一趟。」
被炎熱弄得懶洋洋的鐘潤目光無神地躺在竹椅上,渴望著那偶爾的一絲絲穿林而過的涼風。在鳴蟬的催眠下,正當他快睡過去的時候,雪煙的貼身丫環小靈來了。
「嗯。」他懶懶地應了聲,卻不見有起身的動作。
小靈抿嘴一笑,能看到如此慵懶的先生,真的很有趣呢「先生,快快起身吧,小姐吩咐我一定要把先生請到。」
「知道了!」仍然閉著眼,直到小靈推了一把,他嘟噥了幾句,才慢吞吞地起來。
上了飄雪樓,雪煙的房門敞開著,房間內卻不見她的蹤影,梳妝鏡前坐著一個背影清瘦的年輕男子。
莫非是客人?他剛想退出去,卻被小靈硬是拉了進來,「小靈,你不是說雪煙找我嗎?」他大惑不解。
「是啊。」小靈調皮地笑笑。跟在雪煙身邊,她對鍾潤的性情頗為熟悉,知道他雖然有些孤傲,但是為人十分和善,因此敢跟他開玩笑。
「那人呢?」小靈嘻嘻一笑,黑眼珠骨碌碌地轉了兩圈,「她就在房間裡啊。」
「別開我玩笑了,這裡除了一個人之外,別無他人——」突然他想到了一個可能性,視線朝那年輕男子望去。
「小靈,別耍弄人了。」鏡前的年輕男子轉過身,只見她笑容吟吟,面若桃花,不是雪煙是誰?
他吃了一驚,「你這是?」他皺眉打量她,脫去了羅衣綢緞,拔下步搖珠花,洗去胭脂水粉,容顏少了些豔麗嫵媚,多了份端莊清靈。這倒不值得驚訝,畢竟她已脫離娼藉,沒有人可以逼迫她做不願意的打扮,可是問題在於她穿的是男裝,扎的也是男人的髻。
「像不像男人?」故意不理會他的吃驚,雪煙笑著轉了兩個圈。
「剛才像,現在卻不像了。」壓下吃驚,鍾潤說道,安靜坐著尚可,一說話一走路小女兒姿態全露出來了。
「哪裡不像了?」雪煙不服氣地顰眉問道。
「這就更不像了。」他搖滕笑道。
「嚇,誰稀罕做你們臭男人!」粉臉一沉,雪煙氣呼呼的。
古人說得好,果然是小人與女子難養也。鍾潤苦笑不得,雪煙怎麼變得嬌蠻起來了?「雪煙,你叫我來該不會就是想知道你扮男裝像不像吧?」
「我倒不至於如此無聊。」雪煙柳眉桃起,臉色擺正,「今天請你來,是想告訴你,我要走了。」
輕輕的一句話卻猶如一塊大石頭掉進潭水中,濺起層層波浪。這回鍾潤是真正的大吃一驚了,「走?你要走哪裡去?」
「塞北。」雪煙清楚地說道。
塞北?鍾潤懷疑自己聽錯了,可是雪煙堅毅的神情卻告訴他沒錯,他訝異得說不出話來,只是連連搖頭。
雪煙等著他驚訝過去。
「你、你一個弱女子要去那種連男人也待不下的苦寒之地?」他終於從目瞪口呆中找回了說話的能力。
雪煙淡淡說道:「我不是衝動而為,而是經過了長時間的考慮才下了這個決定。塞北雖然苦寒,但是也有人住,他們能住得下去,我為何不能?況且,先生,不要小看女人,要知道,愛情可以讓一個女人比任何人都強悍。」
「你要去找溫大哥?」鍾潤的為句話與其說是問句倒不如說是肯定句。
雪煙點點頭,「我和他認識四年了,這四年裡,他憐惜我、寬容我,我卻因為無謂的自尊不斷地拒絕他,直到他去了邊塞,而且有可能永遠也不再回來,我才知道,我已經深深地愛上了他,失去他,我的生命便失去顏色。我不能再矜持下去了,否則真的會徹底失去他。所以,是我離開的時候了。」沒有溫清鶴的東京,再繁華再熱鬧也不值得她留下,正是因為有過奢華的日子,她才真正地瞭解到,心靈的安寧是最重要的。
「你什麼時候走?」雪煙是個意志堅定的女子,她決定的事沒人可以改變,鍾潤業不打算勸說她。
「後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