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彌琉璃想到此處,復又想起方才車中姒飛天交給自己銀票之際,夾錢用的那本殘破的繡譜,卻是當年母后皇太后還在身為內庭針黹供奉之際所著之物。常聽年老宮人說起當日這位娘娘原是宮中如意館針黹女官,只因家傳武功,飛針走線自成一派絕學,當日先帝年少奪嫡,前朝後宮之中樹敵頗多,都是這位娘娘屢次穿花逐葉暗施金針救下性命,先帝為報此女恩德,是以納為妃子同行同坐、同息同止,果然無人再敢行刺,是以皇權穩固天下太平。這位娘娘一生育有兩位皇子,卻是命小福薄年少夭折,大皇子又保不住暴病而亡,只有小的立為太子,便是當今聖上。
當日聖母皇太后受了冊封之際,便派遣羽衣衛遍尋這本繡譜不得,誰知卻落入姒飛天的手中,卻不知他與這位母后皇太后有甚瓜葛,此事定要訪查明白,放不辜負太后對自己倚重之心。那彌琉璃因又將此事前因後果細想幾遍,皆是沒有頭緒,眼看外面魚肚泛白,也只得茫然睡去。
次日天明,飛天因絕早起來穿戴整齊了,來在外間但見那琉璃丫頭兀自沉睡,只得復又進來喚醒志新,親自打發他梳洗了,教他將學堂裡帶回來的功課再溫習一遍,那志新童原本小算盤打得精細,還道是此番跟著母親來在小姑姑家中閒住無須用功的,如今見娘依舊課子嚴厲,因只得委委屈屈盤腿上炕,在榻案之上妝模作樣咿咿呀呀念些詩文。
飛天見愛子此番用功,因不想打擾,梳洗已畢出離了外間,但見彌琉璃早已起身,只是有些睡眼惺忪迷迷糊糊的模樣,因點頭笑道:“想是你年幼擇床,才來此處睡不老實的?”彌琉璃聞言臉上一紅低了頭笑道:“正是呢,奶奶可別見怪,今兒起晚了不曾服侍的。”
飛天聞言卻是嘆了一聲道:“如今說得好聽是在此做客,不好聽時,還不是階下之囚,又能分出什麼尊卑長幼來呢,況且我平日裡就不愛這些虛禮的,往後這樣的規矩都免了罷,說句不怕你笑話的話,你我出身原相差無幾,我也是自幼給家人遺棄荒山野嶺之中,倘若無人救下性命,只怕早已埋沒一片荒蕪之中了,你我既然有緣做了主僕,若往親近了說,就是姐妹也使得,往後快別這樣見外了。”
那彌琉璃聽了飛天這樣一番愛語,因觸動心腸眼圈兒一紅,卻是若有所指笑道:“我是什麼樣的人?也敢與奶奶相比,奶奶這樣人品,當真是金枝玉葉呢。”飛天見他言語越制,連忙出言阻止,那彌琉璃也就打住話頭不敢再說了。
主僕兩個正在閒談之際,但聽得外面門欞響動,卻是巫俏的聲音高聲笑道:“給姐姐請安,不知姐姐春睡醒了不曾?”彌琉璃聞言正欲嗆聲回去,卻見那姒飛天一擺手搖了搖頭道:“小妹請進來罷,我們主僕兩個都已經梳洗穿戴了。”誰知門口卻閃進一個人來,定睛觀瞧之際竟是那琚付之。
彌琉璃見狀,因上前將飛天護在身後,一面似笑非笑打量那大人兩眼,但見他今兒卻做那文生公子裝束,因心中冷笑一聲此人何等不自量力,面上卻依舊嬉笑的神色道:“大人起得早?婢子看大人今兒臉色挺好,端的豔若桃李呢。”因說著到底繃不住,噗嗤一聲嬌笑了起來。
飛天聽聞此言,便知他是打趣那琚付之給自己掌摑一事,因心中倒是埋怨他此番不知進退,那琚付之再下作也到底是朝廷命官,得罪他動了官威,豈是彌琉璃一個柔弱女子可以承受的?
飛天想到此處,因上前打個圓場道:“相公老爺別見怪,我這丫頭原是在家時驕縱慣了的,不曾見過什麼世面,自從服侍了我,倒是十分盡心忠心耿耿的,只是為人驕縱直率一些,往後回到家中,自然回稟我家夫主多多懲戒教訓於她也就是了。還請老爺切莫跟這小孩子一般見識的。”
那琚付之原本給個丫頭奚落了幾句,不由心下大怒,心道如今他們主僕兩個陷落似海侯門之中,自然是上天無路入地無門的,如今這小丫頭卻是棘手,正欲尋個由頭開發了她,那姒飛天看去嬌弱不勝之態,落了單幫自然上手容易些。只是如今聽聞這姒家娘子一番溫言軟語,倒也不忍心當著他的面發作起來,只得假作大度點頭笑道:“大娘子說這話就生份了,下官與金捕頭共事甚久,卻是個穿房過屋妻子不避的交情,想這丫頭是個新來的,原不知道內中深情底理,自然迴護當家主母清譽,卻也無可厚非,只是如今下官房裡的巫姑娘初來乍到,又原是嬌養在家的女孩兒,很不識得些生理稼穡的,若是大娘子房中針黹不忙,不知可否暫且撥了這位姐姐前去下官房中幫襯。”
姒飛天聽聞此言,便知那琚付之將琉璃帶走只怕是要分散自己房內之人,也好趁勢圖謀不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