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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
那金喬覺見姒飛天此番端莊避嫌,又想起往日兩人雖然沒有交情,只是不知何故,那姒家娘子卻似乎單單留情自己,並不似旁的少年公子前來結交之際那般決絕,如今自己已經盜取縣太爺的把柄在手,正可助她擺脫進退維谷的難處,不如趁此機會對她說了,若是此番吐口,自己再遣來三媒六聘,明媒正娶她過門,豈不是天作之合美滿姻緣。
金喬覺想到此處心中一動,卻不像往日那般克己復禮,因低低的聲音喚了一聲:“飛天……”卻聽得內間竟沒了動靜,半晌但聽得姒飛天輕嘆一聲道:“金捕頭,我原以為你我二人是個君子之交,當日你助我將我孩兒討保出來,這份恩情,我們母子終身不敢或忘,只是你我素日裡都是斯抬斯敬的,怎的今日倒招出金捕頭這話來,青天白日直喚別人閨名是何道理?”
那金喬覺只因當日公堂之上一面之緣,因存了這個心思在心裡,往日雖然猜測姒飛天對他留有情誼,兩人之間倒不曾點破此事,此番是自己冒昧,唐突了佳人,那姒飛天為人最是端莊謹慎,再不肯給人說了半句閒話,如今自己因仗著吃了兩杯酒,又給那戰氏夫婦打趣一番,倒真以為姒飛天心中有情,不日便可下嫁自己,如今見她端起架子來,倒不知如何應對了。金喬覺雖然久在公門之內,老於人情世故,只是這情之一字上卻是初出茅廬,並無半點機心,此番竟猜測不出姒家娘子心中何意,意欲賠禮找補幾句,又不知從何說起,雖然不是暑熱天氣,倒急得滿頭大汗。
兩人門裡門外僵持之際,金喬覺忽聽得背後惡風不善,因並不回頭,足尖點地凌空向上一翻,腰間貫力一縱身躍在院牆之上,卻見身後之人手持一柄利斧,目露兇光盯著自己。
☆、第九回
姒飛天驚聞噩耗,酆玉材協理家喪
金喬覺定睛觀瞧之際,卻見背後偷襲之人竟是姒飛天的愛子志新,見了他彼此倒是一愣,金喬覺因腰身一縱從院牆之上躍下笑道:“這是怎麼說?”志新見是往日常來會母親的金捕頭,不由臉上一紅,將斧子往劈柴垛上一丟,低了頭道:“你今兒沒穿官衣麼,我原不認得,還道是……”說到此處臉上憋得通紅。
金喬覺見志新因衝撞了自己,似是臉上過不去,因笑道:“今兒並無公幹在身,方得了空子來村中找你戰伯父談講些江湖瑣事,吃了酒不敢騎馬,因在村中走走,順便瞧瞧你們兄弟二人家去了不曾。”金喬覺對志新說這話的時候,卻拿眼睛瞟著姒家娘子的房門,倒像是為了方才無禮之事解釋一般。志新原把他當成了往日裡常來勾搭飛天的那幾個惡少,方才起了殺心,如今見自己衝撞了他,倒有些不好意思起來,只是他年幼失怙,平日裡難免受人擠兌欺負,又仗著有一招半式功夫傍身,倒比一般嬌生慣養的孩童更有些執拗不近人情之處,雖然意欲對金喬覺說句和軟話,只是話到嘴邊卻有說不出口,支吾幾句道:“既然來了,怎的不家去坐坐。”
金喬覺未及答言之際,卻聽得內間姒飛天的聲音道:“天色不早了,金捕頭貴人事忙,我們母子二人不敢強留,志新進來,我打發你吃晚飯吧。”志新聽聞此言卻是有些疑惑,雖說母親為先父守節多年,只是若論起她與金捕頭的交情,不但旁人有些渺茫音訊,就連自己也時常猜測母親終究竟會下嫁於他,想那金喬覺也算是個多情的了,自從二十幾歲上遇到了母親,便未曾起過另娶的念頭,這幾年雖然不曾十分糾纏,只是溫文相待多有照顧,自己與母親同住,這些好處全都看在眼內,母親對那金捕頭卻也自然與別個不同,有時便請他進門,到外間坐坐,自己依舊在內間忙些活計,兩人都是隔簾相談,倒也有些溫馨之處,怎的今日卻是這般決絕,竟連自家院門也不讓金捕頭進了。
那金喬覺聽聞此言,倒是十分通透,因點頭道:“既然如此,我也不便在此叨擾,小官人快進去陪你母親吃飯罷,我這就告辭了。”說罷對著志新點了點頭,依舊牽著馬韁繩沿著地壟出離了村莊。志新一面心中疑惑,一面對開院門進去,卻見母親因在自己院中,卻不曾披麻戴孝,依舊穿著家常半新不舊的衣裳,正在外間擺飯,見他來了,因笑道:“今兒下學恁般早,想是你又淘氣亂跑,這也罷了,只是白羽是他爹孃的獨苗,水氏娘子往日曾與我提起,將來改換門庭重振家聲,都要從白羽的舉業上來,你如今胡打海摔慣了,怎比得他斯斯文文的孩子,可別帶累壞了他荒廢了功課,讓娘也連帶著受埋怨,咱們搬到此處這些年,多有承蒙戰家襄助,咱們可不能對不起人家的。”
志新聽聞母親溫顏軟語教訓一番,倒也十分懂事,答應了幾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