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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人來,於是便張口問道。
“尹家。”
這不正是尹綺羅的孃家麼?雖然有些詫異,不過倒是不難想,這梧州城裡,她們與二伯大伯家最是熟絡,雖然不能說百分百信任,可是卻也再找不出比他們還要合適的人家。尹夫人夫妻雖然也愛財,而且有的時候取之無道,不過他們有一樣很是難得,那便是誠信。
所以說,好人未必是誠信,誠信的又未必是好人。
柳慎像是想到了什麼,蹙眉道:“這般說來,開門迎著雲不凡大軍進來的人他們夫妻是不二人選了。”如此的話,這仗也就不必打了。
“世子爺慈悲,並不打算真的動刀槍,所以只能委屈戰南王府又一次被逼得倉惶而逃了,而這一次逃,卻逃到了那荒無人煙的茫茫大海之上,想想也是十分可憐的。”出釉接了一句,口上說的一個意思,可是她那臉上的神情又是另外一個意思。
只是再次之前,這寶藏?這個柳慎還是比較好奇的,只是出釉知曉的並不多,她也就不在問,總之有公孫鉞在,想來一切是不必擔心的。
既然已知道他們已經做好了打算,那自己也就可以安心養胎了,只是柳慎對於老王妃一事,心裡終究有些放不下,良珠方從庵裡回來,幾個老人都不願意在奔波了,就打算在庵裡共度餘生,而且老王妃也是這個意思。
可是,不論是公孫祁然還是九千歲,任由是誰,只怕都不會放過老王妃的吧,所以柳慎的擔心不無道理。而她最擔心的是,老王妃會不會已經沒了生意。這般一想,柳慎再也不能安心了,所以第三天早上,讓紫衣駕了馬車,帶著兩個孩子跟紫蓮紫蘇便往庵裡去。
兩個孩子不是常常來庵裡,因此都有些覺得稀奇,盯著濟寧師太手中的木魚也能看上大半天。
柳慎給她母親上了香,讓兩個孩子也磕了頭,老王妃那邊便傳話請她們過去。
此番帶著兩個孩子來,其實除了跟她們的外祖母告別之外,柳慎還是想讓兩個丫頭勸勸老王妃,到時候與他們一起走了罷。
一進廂房,兩個小丫頭就朝著老王妃撲了過去,抱著脖子吧唧吧唧的親一番,“曾祖母身體可是好了,我和小蠻都好想曾祖母,曾祖母什麼時候與我們回去啊?”
老王妃笑著與兩個小丫頭說話,如從前一般的和藹可親,眼神裡也竟是慈愛寵溺,叫人看不出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只是她卻未回答兩個小丫頭的話,而是盯著她們以後要好好照顧母親孝敬父親。
兩個孩子還小,聽得認真,可柳慎卻總覺得哪裡不對勁,這聽著好像是遺言似的。終於老王妃與兩個小丫頭說完,這才招手示意她到身前去,有些愧疚道:“你嫁到府上轉眼已經是幾年了,可是卻沒能安寧的享福一天,從前你母妃和父王還在府上時,你還要為玄鉞操心,他們離開王府之後,偌大的一個王府全由著你來掌管,我也沒插手半分,如今想起來,卻是有些對不住你了,你算起來今年也到二十歲,比起那些成親晚了的姑娘家,現在只怕才出閣了,可是你已經當了這麼多年的家,大難臨頭時還要顧及眾人的生命。”
她說到此處,長長的嘆了一口氣,卻沒有接著在說下去,而是繼續說道:“當初同意你們來梧州,其實心裡是不願意的,只是他們欺人太甚,竟然給你父王下了毒,你母妃和父王也是廢了許多人力,這才查到,那昏君竟然在大軍出征送別之際的踐行酒裡下了毒。當著文武百官,你父王當初也沒有什麼疑慮,不曾想竟種下了禍根,這後半輩子都不能自由足行。”
原來父王的雙膝竟然是因為這樣才殘廢的,那麼玄鉞呢?柳慎有些擔心起來。老王妃像是猜透了她的心思一般,笑道:“當初說起來也是你救了玄鉞一命,那時候在街上因救你,反倒誤了時辰,如此倒是躲過了一劫,說起來也是你二人的緣份,當初與其說是他救了你,倒不如說你救了他。”
其中竟是如此,柳慎此時此刻也不得不感嘆一句這命運,是不是冥冥之中看已經註定好了的。
兩個孩子聽著大人們說話,在屋子裡翻騰了好一會兒,覺得不大好玩,便吵著出去,這廂房裡便只剩下柳慎同老王妃二人。
柳慎見丫頭們都退下,便曉得老王妃還有話要說,所以也不在開口,只等著她道來。
老王妃挑著身前三腳小爐裡的香,因是上了年紀的緣故,手有些抖得厲害,柳慎看得心疼,拿著她搭在扶手上的氅子與她披上,卻被老王妃阻止道:“我不冷。”
柳慎試了試她的手,確實是溫熱的,這才鬆了口氣,一面環視著屋子:“這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