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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大人叫我帶我兒回家去。”紀孝春和紀孝谷自是不願意餘舒此刻就走了,但他們也沒法子攔著,人還暈著,又不是案犯,難道還能潑水澆醒不成?馬縣令同他們想的又不一樣,紀家雖說這回倒了黴,但事已如此,再叫他們在公堂上鬧,頭疼的可是他了,先趁這機會把案子結了,人都攆走再說。“那好,本官現就判紀家無罪,趙慧,你畫押吧。”趙慧在文書上按了手印,讓和她一起來的那個壯實的僕婦把餘舒背在身上,擠出人群就走了,裴敬的馬車,就在對面巷子裡等他們。“你們也畫押吧。”馬縣令對面有菜色的紀孝春紀孝穀道。紀孝谷咬著牙,忍下了那口氣,接過文書,往上看了一眼,正落在一個名字上——餘樹?這兩個字叫他疑心大作,回想著剛才看那乞丐時的熟悉感是從何而來,猛然瞪圓了眼睛。是她?!
第一百一十三章 這下出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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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慧帶著餘舒一走,就有一些人跟在她後頭,見他們在對街上了一輛馬車,轉眼消失在深巷中。
隨後紀孝春和紀孝谷也僵著臉離開。衙門口的大門一關上,衙役攆了幾句,眾人才紛紛散去,但還有些意猶未盡的味道,重回到永珍街上,紛紛將這一樁離奇的擊鼓冤案講給沒能趕上趟的人聽。
相信不消一個下午,整個永珍街上的人都會知道,紀家易館因為幾年前幫別人做假鑑帖,誣告孤女騙婚,助人侵佔家產,被人告上了衙門,且狀告紀家的那個人,正是月前在寶仁賭坊大殺四方的“一道一乞”裡頭的那個乞丐。
這些都是後話,先說餘舒上了馬車,便在趙慧的哭聲中睜開眼睛,啞著嗓子笑道:
“慧姨別哭了,不知道我是假裝的麼,要不然他們怎麼肯放我走。”
趙慧不嫌棄她身上髒,將她摟進懷裡,抱著她的頭,嗚咽道:“誰叫你頂替我去擊鼓喊冤的,哪個讓你去挨這打,你是要難受死我吧。”
餘舒悶在她胸口,屁股上火辣辣的疼,然而心裡頭卻是前所未有的暢快,再沒什麼堵在裡頭,紀家這口惡氣,算是連著趙慧的一起出了。
她呵呵笑著:“難受什麼,你該高興才是,這竇家總算得報應了,該叫他們嚐嚐你過去的苦日子。”
“得報應的不只是竇家吧。”馬車在一條僻靜的街角停下,裴敬上了車。
“裴先生”餘舒想要從趙慧腿上爬起來,奈何屁股腫的老高,挪動都難。
“就那麼趴著吧。”裴敬道,在她倆對面坐下來,盯著餘舒,看了又看。
餘舒被他瞧得有些心虛,索性閉上眼睛。
“呵呵”裴敬別有深意道:“我是沒想到,你竟然想了那麼個法子,把人都引到衙門口去,逼得那馬縣令不敢明目張膽的徇私,還讓紀家在眾多人前丟了醜。”
餘舒眼睛睜開一條縫,看著裴敬,吃不准他是不是知道她就是那個“乞丐“便裝傻道:
“說來還是以前先生和我提起那‘一道一乞’的事,才叫我靈機一動,好在那群人不識貨,見我贏了兩把,就將我誤做那人,老老實實地跟著我走了。”
不是她不相信裴敬,而是這裡面還牽扯到景塵,她真要承認了自己就是那個“乞丐”,上哪解釋那個“道士”,到時候又要撒謊,不如干脆裝傻到底。
裴敬半信半疑地看了她一眼,先將此事嚥下了,轉而又問起其他:“阿樹,我實話問你一句,你是不是和紀家有仇?”
早上送了餘舒走,他就去了商會總館,一聽到衙門動靜,就趕了過去,在外頭當起了看客,整場官司他都在場,一幕幕看過去,不免暗自心驚。
這孩子才多大歲數,就能有這般心計,雖說那竇虹本就不是個聰明人,但在公堂上幾乎被她玩弄股掌,幾次被她誘出了不該說的話,他原一直以為,餘舒是個性情良順的好孩子,現在看來,卻全然不是那麼一回事。
尤其是看到她最後狠咬紀家那一口,讓他這個久經商場的大男人,都覺得背後有些發寒。
直覺告訴他,單是為了趙慧,不至如此,她同紀家一定還有私怨。
趙慧是知道餘舒身世的,一直幫她瞞著,現聽裴敬問,就有些不自在,餘舒察覺到了,稍作遲疑,便開口道:
“我和小修的生父去世的早,幾年前我娘被紀家三老爺相中,收進了紀家做妾。”
裴敬十分驚訝,萬想不到餘舒的出身竟會是這樣:“那你同紀家是?”
餘舒畢竟是借了裴敬一把東風,才治了紀家,見他問,不好不答,就大概解釋道:“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