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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大衍,無論皇室宗親,還是世家貴族,未成年的少爺小姐,日常生活都是乳母負責照料,少有當家主母親自照顧兒女的,她們主持中饋,料理家務還忙不過來。
秦丨王府沒有女主人,衛昭縱然關心衛崇榮,衣食住行這些細節,也不是他能想到的,至於衛崇榮的乳母,不提也罷。於是,他把藍裳和紫紗給了衛崇榮,讓她們照顧他的飲食起居。
衛昭三歲習武,從此勤練不綴,直到落入赫連濯的手中,被他禁制住全身武功。自從莊鈺為他解開了藥性,衛昭就想恢復練武,但是莊鈺再三提醒,此事不可操之過急,秦王的身體尚需調養,短時期內不能承受太過劇烈的活動。綠衣她們幾個奉了皇后的詔令,對衛昭盯得很緊,他稍有異動就會傳到未央宮,因此衛昭再是心急,也沒敢在宮裡就開始練武。
搬家第二天,技癢難耐的衛昭早早就到了練武場。他嘗試著去拉弓,但是兩隻手抖得不行,根本拉不開。
衛昭瞬間愣住了,滿眼寫著難以置信。常年被人下藥,並且傷病不斷,衛昭能夠想象到,縱然自己解開禁制,武功也不可能恢復到最佳狀態。可他沒想到的是,自己的體力和功力,竟會退化到如此地步,就連王府最輕的弓也拉不開。要知道,這是他不到十歲就能運用自如的弓,還曾在上林狩獵的時候,親自用它為父皇射殺過白虎,從而被衛夙讚道:“此子頗有昭陽遺風。”
現如今,他卻連這張弓都拉不開了,他還有可能重新回到戰場,親自手刃仇人嗎?衛昭抱著弓箭,一臉似笑非笑,欲哭不哭的表情。
說衛昭在笑,他的眼裡卻是淒厲之色,好像下一秒,就能落下淚來,哪有半點笑意;若說他在哭,他的唇角又是微微上揚的,彷彿噙著一抹嘲諷的冷笑,若隱若現。
綠衣和青袖自小進宮,都是從小宮女時候就開始伺候衛昭的人,曾經的四皇子是何等的英姿勃發,她們都是見識過的,見到此時的衛昭,難免傷心抹淚,還得躲遠點,免得被他發現了。
衛崇榮練功的地方和衛昭相隔不遠,自然看到了他的異常,心下也是膽戰心驚,衛昭的心理素質不會這樣差吧,他這些年不是病就是傷的,拉不開弓怎麼了,很正常,慢慢練習不就好了。
衛崇榮很想上前安慰衛昭,但他知道,現在的衛昭肯定是不願見到自己的,所以他遠遠瞧著,不讓衛昭發現自己的存在,只是他自己,也沒練習的心思了。
霍青陽不知什麼時候也來了,他拍拍衛崇榮的肩膀,輕聲道:“小王爺不必擔心,殿下只是一時不能適應,他會調整好自己的。”他的腳步很輕,走到身後衛崇榮都沒有反應。
衛崇榮轉身,訝然地看著憑空出現的霍青陽,只見他的眸子亮晶晶的,對衛昭是全然的信任,心裡不自覺就安定下來,衛昭肯定不會這樣脆弱的,因為他是衛昭。
沉默半晌,衛崇榮後知後覺道:“青陽哥哥,你什麼時候來的,我如何不知道?”有客上門,估計還是沒帖子的,門房不該知會衛昭和他一聲麼。
霍青陽凝神看了衛昭一眼,挑眉道:“我昨天半夜就到了,有人睡得跟小豬似的,當然不知道了。”
衛崇榮氣急,跟他睡得熟不熟有何干系,秦王丨府比永福宮大多了,他和衛昭的院子說是挨著的,兩邊的正房也隔了老遠,除非有人過來傳報,不然誰能知道院子外面發生的事。
這樣的理由不好道出,衛崇榮乾脆問道:“青陽哥哥,你怎麼半夜三更過來,有什麼急事麼?”他們還在長寧王府的時候,霍青陽就跟著姬辛去了西城大營,此後一直沒有見過面。
霍青陽嘆了口氣,無奈道:“殿下搬家,我要道賀,如何不是急事。再說我只得一日假期,若是今早出門,到了王府恐怕只能趕上午飯,豈不是很浪費?”
其實,霍青陽早就想看衛昭了,只是西城大營管得嚴,他每個月只有一天假期,偏偏衛昭住在宮裡,他有時間也見不到他。前幾日,聽姬辛說,秦王要出宮了,霍青陽便把這個月的假給請了。
衛崇榮想想也是,遂點了點頭,把視線重新投回練武場上的衛昭。霍青陽也不再說話,動作和衛崇榮如出一轍。
果然,正如霍青陽說的那樣,衛昭很快就冷靜下來,他繼續練習,一遍又一遍,毫不氣餒。
不知練了多少次,衛昭終於能把弓拉滿了,可射出去的箭卻不聽話,不是高了就是低了,沒有一支射在靶子上的,他不放棄,繼續張弓。
見此情形,饒是霍青陽早有心理準備,也不禁扼腕嘆息。當年的秦王殿下,可是